已经足够了。
再多。
便是旁人不说,他都觉得有些过了,会出现更多的风险。
朱载坖也听明白了,当即起身,朝着严嵩躬身作揖。
他目光真挚道:“太师公忠体国,天下无出其右,晚辈敬之。”
其实朱载坖很清楚。
自己将来有朝一日即位成为皇帝,朝堂格局对自己是何等的有利。
内阁有高拱这个老师执掌,朝中也有高拱的门生旧故以及严家的人在,朝堂之外更有严嵩这位老太师观政,随时可以为自己出谋划策。
等到高拱退下去后,自己也可以借着用他和严家留下的人,再或者是等些年头,还有张居正、严绍庭和海瑞这样的人可以给自己用。
如今对严嵩愈发礼敬,日后自己的日子也就会更好过。
这一点,朱载坖很清楚。
严嵩笑着压下朱载坖合抱的双手,面带笑容劝说道:“今日,王爷该先去写好奏疏。若王爷拿捏不住,老臣可躬请王爷奏疏阅正。”
这是要帮朱载坖指导奏疏内容。
朱载坖面露笑容:“有您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
朱载坖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等到这位裕王爷离开后。
院里,王畿才发出一道笑声。
他侧目看向走回牌桌的严嵩:“高拱注定了是干不了几年的,到时候内阁中枢,袁炜已经依附于你,赵贞吉也是你严家一手推入内阁。到时候再有胡宗宪这个学生,另外还有与绍庭交好的张居正……”
王畿一一算过去。
他呵的一声:“若是到时候天下人说你严家要取而代之,我都是信的。”
“高拱……”
严嵩低声念道着高拱的名字。
随后他眯着眼道:“高拱虽然可能在内阁待不了几年,但他要做的事情却挺不错的,志向不可谓不远大。我严家既得公忠体国之名,便是何时何地也绝不可能做欺君罔上的大逆之事,但……”
王畿眉头挑动:“但高拱要做的事情,你严家会继续做下去是不是。”
严嵩没有作声回答。
王畿冷哼了声:“你们这就是在玩火!”
严嵩还是不作声。
聂豹在对面伸腿踢了王畿一脚:“天下亿兆黎庶,圣明君主在位,自当善政天下,严苛百官士绅豪右。可若是君上不明,则天下也必当因一人而累之。不论是高拱要做的事情,还是太师想要达成的愿景,对皇上、宗室,以及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是好事。”
钱德洪在一旁目光幽幽,神韵流转。
徐渭则伺候在一旁默不作声。
因为四位老爷子说的事情太大了,他还没有插嘴的资格。
毕竟,老爷子们在聊的是虚君实相。
这可是侵蚀皇权的事情!
真要计较起来,一个欺君罔上的大逆之罪,是逃不掉的。
不过这时候严嵩却终于是开口道:“君虚或实,在君明或不明。相实否,也非一相而论。”
听到这话,王畿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却还是迟疑道:“所以……你想做的是多相?”
严嵩看了眼王畿,但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将原本扣在桌子上的那张牌掀开。
“自摸。”
“清一色!”
“诸位,给钱吧……”
嘭!
王畿终于是忍不住,将已经摸到手中的一张牌重重砸在桌上。
“严惟中!怎么又是你自摸?”
“这几日次次都是你自摸,你是不是出千啊!”
“我就不信人能手气好到这等地步!”
“要钱?”
“没有!”
王老夫子突然发飙,吓得徐渭连忙上前,唯恐这位老夫子和老太师干起来。
严嵩则是眯着眼向后一靠:“手气好,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