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窈道:“是几幅画像。”
裴台熠将掉落的一卷捡了起来。
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之难看。
的确是画像。
是男子的画像!
还是年轻男子的画像!
宁窈解释道:“这是我外祖母帮我挑的世家子弟。这个是……裴台熠恰好抽到的是阎关山的画像,宁窈不喜欢阎关山,但他人的画像就算不要也不能随意丢弃,宁窈便又将画轴卷好。可她这认真仔细的模样,叫裴台熠心里不舒坦。
裴台熠道,“那你屋里可有我的画像?”
宁窈闻言,噗嗤笑了一声。
裴台熠道:“笑什么?”
宁窈道:“笑你瞎吃醋呗。”
这不是瞎吃醋。
他从不瞎吃醋。
这是正经醋。
见裴台熠是真的不悦,宁窈便笑盈盈地去哄他,说:“别生气嘛。吃橘子。”
她剥了一瓣橘子,葱尖似的小手推着橘瓣进他的嘴里。白嫩微凉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轻扫过他的唇纹。清冽甜蜜的汁水立刻在他的口腔中进发开来。裴台熠缓缓咽下这瓣甜橘。
脑中已经开始飞速盘算。
编织一个无人能识破的假身份,对他而言比杀人还简单。眼下问题不过是,宁窈会喜欢什么样的家世?书香门第?迂腐懦弱。
将门之后?一介莽夫,不通文采。
富甲一方?铜臭味太重。
但……宁窈若偏就喜欢,那他编一个也罢。裴台熠这边已经编了四五个谎言,宁窈却以为他敛眸不语是还吃那飞醋。她抬手碰了碰裴台熠的面颊,道:“还不高兴呢?别不高兴嘛。这样好不好,再等一等,等宁晓…
她微顿,红着脸颊,羞赧地说:“等宁晓再大一点,我就想办法去求我大表哥。
“求他……把你赏给我。
“好不好?”
宁窈面对面地望着他,她坐的位置正迎着窗。雨夜月色朦胧,桌上灯火如豆,她脸颊上笼着月色和灯火的两层光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润如玉的美。裴台熠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这半生活得相当不错,官运亨通,财运也霸道,但他也从未听过,天底下竞然还有这般的好事。
他缓缓直起腰,不疾不徐地朝宁窈倾身过来。他指腹摸过宁窈的下巴,道:“赏给你?赏给你之后呢,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啊?”
说完刚刚那番话,已经是宁窈的极限了。
裴台熠再逗她,宁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将头扭开,“不,不知道。”
“是这样?"他吻了吻她的嘴角。
“还是这样?"他的手搂在她的腰上,掌心用力,让她柔软的身体更加贴合自己。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被他捂得很暖和,似水滑过的丝绸仿佛是她的第二层皮肤。
“都可以,"他语气蛊惑人心,“我都随便你。”他在她的唇边打着转。
短促的呼吸像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她费力地大口呼吸着,但越多氧气却让她的大脑更加晕乎。忽地,她的唇偏离了她该在的位置,他的唇便准确地印在了她的唇中上。这场小打小闹的,小孩嬉戏似的你来我往,到此戛然而止。裴台熠重新掌握了他惯有的主动权。
缓慢但又坚决地攻城略地。
一点点撬开了她的壳。
“嘴张开一点,这样比较舒服。”
喘在她耳畔的声音,每一声都宛如雷鼓。
大
翌日早,宁窈破天荒起迟了。等她醒来时,宁晓已经乖乖起了,正趴在桌子上画画。
宁窈懊恼。
在心中重新发奋,以后绝对不让美色影响自己。宁窈起后,给宁晓梳好头,带着宁晓去院子里玩。屋里的婢女这才进来扫地。
就见这些好好的画像掉在了地上,每一张上面都画了一只乌龟。几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