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安静,甚至比平日更加安静。”
“这便是怪处,"宁窈道:“一路车途劳顿,就连大人都会觉得身体不适,更不用说一个孩子了。小皇子反而一路安静,就是异样之处。”她又问:“小皇子今日吃了什么?”
奶妈眼神闪躲,道:“和寻常一样,喂了些羊乳。”“可否将小皇子用过的杯盏拿来?"宁窈问。奶妈战战兢兢地取了了杯盏。
宁窈放在鼻前一嗅,便闻出了朱砂的气息。“朱砂,甘,微寒,有小毒,入心经。有重镇安神之功效。"宁窈道。“这是中毒了?"皇后娘娘愤懑道:“是谁?是谁要谋害我的孩子?!”宁窈思忖,道:“或许不是谋害,但的确抱有侥幸之心。”她观察奶妈神色,道:“这一路若小皇子大哭大闹,恐会引得圣上龙颜不悦。但如果在小皇子每日服用的羊奶中放入少量朱砂,便能使小皇子安静乖巧。但少儿的用药和成人不同,于成人而言微量的朱砂能镇静,但却会使幼儿中毒。“混账!"皇后娘娘挥手扇向奶妈:“你是要害死本宫的孩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奶妈痛哭道:“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陛下如此重视这个孩子,若他一路哭闹,恐引得圣上大怒。娘娘一世恩宠全系于这孩子身上,奴婢不得不为此一搏啊。”
宁窈道:“救人要紧。”
皇后娘娘:“快,求窈姑娘医治。”
“可是蛮儿出事了?"这时姬醇掀帘进来。营帐中众人立刻跪拜。
姬醇四十年纪,黄袍加身,生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眸。宁窈也立刻低头行礼,慑于姬醇威严。
皇后娘娘却顾不得跪拜,她径直抓上宁窈的手,含泪道:“窈姑娘,本宫母子二人性命,今日又悬于你手中了。”
“皇后娘娘请起,"宁窈忙扶皇后娘娘起身,又重新接过小皇子,展开药箱,为他施针。
落针时,她始终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肩上。姬醇正坐在那高高的圈椅上,摩挲着扶手,垂眸观察着她的医术。姬醇的到来,令宁窈心生紧张。
但她定了定神,提腕落针,每一针都正中病灶。数针后,小皇子蜡黄的脸色终于涌出血色,迸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好了好了!”
“哭出来就好了。”
皇后娘娘也长松了口气。
“这次又多谢窈姑娘相帮了。"皇后娘娘感激道。姬醇看向帐中少女,问皇后:“"上次茶宴,也是她救的蛮儿?”“正是。"皇后娘娘道:“宁窈姑娘母亲便是裴家三姑娘裴容,如今师从化真。”
姬醇道:“裴容的医术朕曾有耳闻,化真更是天下第一名医手下桃李满天下,看来你虽然年龄不大,但医术相当不错。"说到这儿,姬醇一顿,道:“朕近日头疾严重,你来为朕把脉。”
宁窈心登时往下沉了沉。宫中形势诡谲,她为皇后和小皇子看诊,已是一只脚踏入旋涡之中,如今再为皇帝把脉,更不知是福是祸。她记着"裴吉"的再三叮嘱,如若遇到类似情况,可将她表兄裴台熠请来。她心心中打鼓,接圣旨后,便在宫中太监准备时,给一位宫中熟悉的小太监递赏银,托他速去将裴台熠请来。
因宁窈是女医,为姬醇看诊需悬丝问诊。
片刻后,姬醇与她的面前升起一层帷幔,姬醇从帷幔下伸出手,搁在脉枕上。
一条细若游丝的蚕丝在手腕上绕了一圈。
蚕丝的另一端,递与宁窈手中。
宁窈正要悬丝把脉,忽地有士兵进来通报,道:“裴大人求见。”“唤他进来。“姬醇头疾已有隐隐发作之兆。双眼悄然爬上血丝,太阳穴处一根青筋暴起,突突跳动。每逢姬醇突发头疾,他身边太监宫女定会遭殃。帐内太监宫女观姬醇面色有变,都已腿如筛糠。若待会儿宁家姑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就要遭殃了。裴台熠掀帘入内。
他扫了一眼坐在姬醇对面的宁窈。
宁窈背对着他,穿单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