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沉沉睡了过去。大
翌日早,宁窈醒时,裴台熠已出去了,床榻另外半边微凉。宁窈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面面相觑,尴尬无言了。
她下了床,悄悄找到自己晾晒在角落的小衣。小衣晾了一晚上,摸上去还浸着水。宁窈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将就着穿,就见一旁小桌上已经摆了几件姑娘家的衣服。她打开一看,第一件是淡粉色兔绒披风,第二件是藕色雪纱襦裙,还有干净的棉袜,绣双蝴蝶的软底鞋,从头到脚全涵盖在内。最后,宁窈还抖落出了一件雪白的小衣。
那小衣布料柔软丝滑,袖口和领口还绣了一朵精致的百合花,并且大小与她穿的刚刚好。宁窈瞬间仿佛突然摸到了一只烫手的山芋。他怎么知道她小衣的尺码?是昨晚摸到了吗?
她的脸涨了涨,飞速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又稍作梳整,走出营帐。“嫂子!"一出去,就听见丁文中气十足地叫他。丁文名字叫丁文,却一点也不文气,他说话嗓门大,极有感染力,其他人本都和和气气地叫她窈姑娘,亦或是不清楚的,叫她一声夫人。可丁文大嗓门喊她嫂子,嫂子这称呼便传开了。甚至当着裴台熠的面也这么叫,裴台熠也不说什么。他们跟了裴台熠这么多年,早将裴台熠的脾气摸透了。若裴台熠不乐意,他们是绝对没好果子吃,但裴台熠由着他们乱叫,明显是有暗爽的成分在。这称呼越叫越顺口,现在已没人再叫她窈姑娘。
丁文给宁窈递来早饭,他们战士的早膳十分简单,但分量大,一大碗小米粥,还有一只比她脸更大的馕。这一顿吃完,一上午都有力气。宁窈费力地吃饼,丁文告诉她:“嫂子,您找裴大人吧?裴大人一早就进城了,好像去买东西。“买东西?"宁窈疑惑。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亲自去采买?“对,"丁文道:“这会儿刚回,但似乎宫里来人了,又去接旨。”宁窈突然想到。
裴台熠身边没有女仆嬷嬷,那些女人家的东西定不是他手下士兵买的,那难道是…宁窈脸突然涨得通红。
“哎哟…“丁文突然歪了歪头,面露痛楚之色。“怎么了?"宁窈问。
丁文的战友道:“是肩膀又疼了吧?”
宁窈道:“肩膀疼?”
丁文大大咧咧道:“一点陈年旧伤,不碍事。”“丁大哥前几年伤了胳膊,现在有时候动作扭到了还疼。”宁窈立刻放下碗筷,道:“我看一下吧。”“诶诶诶!"丁文原地跳了起来,浑身抗拒道:“这怎么能行!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大人看到了,嫂子你摸我哪儿,大人就要削我哪儿。”“怎么会,"宁窈道:“大夫眼里不分男女。”“别别别……”丁文还是不愿,他宁愿疼一会儿,也不想被裴台熠削……丁文捂着脖子,可他躲得了前面,就护不住后面。宁窈眼疾手快,趁他不注意,飞快就在他右侧肩膀上方病灶上扎了一针。“阿……诶……嚅!“丁文一声感叹拐了几个弯,他试探着再次扭动手臂,“曜!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似乎不那么疼了。”“真这么神奇?”
丁文大腿一拍,道:“不信你看,我现在就能给你表演一个武松打老虎。”宁窈笑道:“丁大哥还是悠着点吧!我方才施针,只是稍稍缓解了陈年E疾带来的痛疼,但病灶依然存在,还需日常继续调养。"她又告诉丁文几处保养的穴位,丁文甚是高兴。
将士们多多少少身上有些旧伤,见宁窈只是给丁文扎了一针,就肃清了旧疾,纷纷艳羡。有人鼓起勇气,也想请宁窈替自己瞧一瞧,宁窈来者不拒,帮饱受病痛困扰的将士们扫清宿疾。
周思源闻讯而来,见宁窈越俎代庖,治起了他的士兵,立刻吹胡子瞪眼,埋怨道:“我说今日我门前怎么这么冷清,原来都跑她那儿去了!”他瞪着宁窈施针半响,见她年纪轻轻,但却穴位找的极准,手法十分老练,甚至偶尔还会有一些自己的奇思妙想。他们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