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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谏(2 / 3)

看裴台熠穿衣服。裴台熠的后背宽厚,手臂上的肌肉虬结有力。他刚练了功,每块肌肉都充了血,遒劲苍健,肌肉与肌肉之间的沟壑清晰深刻,宛若刀劈斧凿。宁窈刚醒,脑子一片混乱,转得极其缓慢。她见裴台熠突然转身对她展开了双臂,大脑鬼使神差得空了一块。她轻轻叹了口气,打着哈欠光脚下了床,伸出两臂,环抱上裴台熠的腰,然后撅着嘴说:“好了吧。”

她抱了裴台熠一会儿,裴台熠那头却没动静,再抬头,就见裴台熠垂眸看她的神情有些讶然。

宁窈目光下移。

这才看清裴台熠手中握了一条玉腰带。

裴台熠喜清净,成婚前屋里没有侍女伺候。也正是因为此,她之前才那么轻易就相信他的房间是侍卫的房间。平日里他穿衣也是自力更生,刚刚展开双臂,并不是索抱,而是在系官带。

宁窈意识到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脸一涨,仿佛被蛇咬了连忙松手,裴台熠却反客为主,将她拖抱进怀里。坚硬的胸膛因大笑而震颤,直颤得宁窈耳膜发麻,“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宁窈面红耳赤,将头从左边扭到右边,“别闹,再闹要晚了!”穿衣服穿得磨磨蹭蹭,一根腰带系上又解开,系在了手腕上,脚踝上,就是没系在腰上。裴台熠终于穿好衣服出去,唤婢女进来给宁窈梳洗。宁窈去耳房沐浴。月事终于走干净了。但她不知道要不要同裴台熠说,总觉得,似乎开了这个口,就是在邀请他。于是抿下嘴唇,就此作罢。皇宫内酒宴正酣畅,银烛朝天,春色苍苍,座位前九曲流觞,堤畔弱柳垂堤,宫中佳人浓妆艳抹,姹紫嫣红,衣冠华服更胜春日芬芳。宁窈与裴台熠一同入席,坐下后,便听众人对裴台熠极尽谄媚,各种阿谀奉承之辞不绝于耳。宁窈只听了几句便觉无趣又厌烦,根本无法想象裴台熠这么多年,竟一直要饱受这种折磨。

片刻后,钟鼓齐鸣,天子升殿,百官朝贺。姬醇先是同裴台熠说了几句新婚贺喜,又问了几句叛党之事,便叫人奏乐。这时有一老臣名叫容响,突然起身离席,对姬醇叩拜:“老臣此来,面见天子,只盼死,不盼生。今日犯颜直谏,只为舍身报国。”姬醇面色铁青,道:“不遵宣召,擅自谏言,已犯大罪。爱卿今年六十有余,六十乃花甲之年,爱卿为何不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容响道:“臣居相位,却未报国恩。近日闻陛下大肆虐杀叛党,宁可错杀百人,不肯放过一个,却不愿开仓放粮,平复人心,使得天下人心惶惶,怨声载道。军道有亏,祸乱已伏。臣不避万刃之诛,特来死谏,恳求陛下三思。”容晌献上本,大太监接表,展于龙案。

姬醇观之,容响的奏本里,罗列了他作为帝王的失职,江山社稷倾于一旦,天子应以道治国,克勤克戒,种种种种……洋洋洒洒数千字,字字泣血。姬醇读毕,丝毫没有动容之情。祭祀一日日近,他每日饱受头痛折磨。此时此刻,他甚至看到了被他亲手杀死的姬瑾就站在谏言的容响身后,正对他冷笑一一“这皇位你抢去又如何?当皇帝当到你这地步,可真够孬。”姬醇勃然大怒,他将奏本撕得粉碎,下旨道:“拖出去,杖毙!”天子雷霆之怒无人能抵抗,宁窈在堂下这一刻也胆战心惊。这时她便见身侧的裴台熠站起了身。

是了,负责拖下去将人杖毙的,不是九幽司,还能是谁?就在裴台熠领命要将容晌捉拿,容晌立在堂前,大声道:“你们来拿我又如何?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得了我一人的口,堵得了千千万万人之口?“他手指姬醇,大骂道:“姬醇,你这个昏君,弑兄失纲,道德沦丧,你就不怕苍天有眼,九泉之下,你兄长会等着你吗?"言毕,竞当场一头撞死在宫柱上。容晌大骂姬醇弑兄,又当场一头撞死,在场人全都战战兢兢。唯有裴台熠命人清洗被容晌鲜血和脑髓渐脏的青石板地。这一晚,姬醇下旨九幽司严查所有同容晌有往来的人,同党全部下狱,一个不留。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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