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骂呢,便回了一句“还骂大街啊,您还嫌丢的人不够多啊!用不用我去街道借大喇叭给你喊啊!”
“闫解放——”
葛淑琴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严肃和提醒的意味,倒是让闫解放不说话了。
可他妈倒是涨能耐了,指着闫解放差点把他祖宗给掘出来。
得了,今天这场戏还是午夜场。
昨天唱的是《鸡犬斗,今天这一场是《辕门射子,一场比一场热闹好看。
老七这没溜儿的把自己家板凳抄出来了,拢着袖子生了门口的火炉子,他要坐在这好好地看,可叫他逮着家门口的优势了。
“行了啊——”
一大爷是好人,没了早前的心理负担,现在倒也能说公道话了。
他走到闫富贵跟前打量了一眼,却见地上一摊血,脸皮都磨没了,血了呼啦的。
要不是走近了瞧,真看不出严重来。
“快点快点!”他语气严肃了起来,手一扒拉凑近前的闫解旷和闫解娣,对着侯庆华和闫解放喊道:“你爸的情况不大好,快点!”
闫解放一听这也急了,顾不上他妈的骂声,匆匆跑了过来,一看他爸的情况吓的哎呀一声。
“别愣着了,赶紧找车!”
一大爷推了他一把,又对着愣神站在门口的侯庆华喊道:“死人啊你,拿衣服去!”
他是真急眼了,闫富贵从门口台阶上摔下来就不对了,从台阶磨蹭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人顾着他,地上一溜的血啊。
只看着半边脸,另一半都说不定啥情况呢。
再想想闫富贵脑子里的病,这是摔疼了,自己要起来,却怎么都爬不起来。
摔懵了,爬到现在都没了知觉,要不是棒梗,兴许就冻死到外头了。
当然了,他想到了,却是不敢说,到底是不是闫富贵犯病的时候那坏小子一嗓子把人吓趴下的。
这话他当然不能说,现在也不是断案的时候。
再说了,这种事就像昨天一样,谁知道谁干的,你当秦淮茹把孩子拉回去干什么了。
准是去问棒梗实情,教给棒梗怎么说了,就算事后派处所来调查,也找不到根源了。
这种事本来也没法说,要真追究起来,闫家一家子人就没有过错吗?
闫富贵这种情况别人看着都含糊,多有猜测和嘀咕,自己家里人不得尽心看着点?
精神病发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天这要是没了……没了……
易忠海猛地抬起头,正与磨蹭着鞋底子没动地方的侯庆华对视了个正着。
是啊,要是没了怎么办?
人没了,病也就没了,也不用长时间吃药了,名声也就不用被糟蹋了。
而且因为这种事没的,总能跟单位要点待遇,哪怕是补了闫解旷进学校当校工呢。
只要还能挣着钱,不是嘛。
如果闫富贵福大命大……那可麻烦了,这种情况必然会被传播开,到时候工作怎么办?
精神病就治疗呗,摔了个残疾也能治,只是学校里能承担多少,家里又要搭里多少,那就没个准数了。
闫富贵真要是福大了去了,在医院躺个十年八年的,那闫家一家子人就不用活了。
所以,细思极恐,易忠海也不说话了。
周围人当然发觉不出来,还在为他的紧张话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现场这几人的状况却诡异到了极点。
易忠海站在那沉着脸不说话,闫解旷和闫解娣被亲爹现在这副模样吓的抱在一起痛哭。
而侯庆华却好似冷静了下来,竟然去收拾那摊地雷了。
看样子脸面和金钱比人命更重要啊。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考验人性,也可以说是这样的家庭不敢赌博。
侯庆华不敢赌现在救了闫富贵,能不能把人全须全尾地救回来,还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