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原因在于……透明的屏风映出皇妃的影子,明镜楼所发现的无主机缘,此时此刻,竟然就挂在胧月皇妃耳垂上。
“所谓无主机缘,是胧月皇妃耳朵上的耳环?这也能称得上无主二字?”
陈执安有些无语,看来这宝物机缘,确实与他无缘了。
恰在此时,胧月皇妃放下手中的荔枝,又坐起身来。
她身前的屏风却忽然被撤下。
胧月皇妃面容,再度出现在陈执安面前。
那娇媚至极的面容、九鸾衔珠腰带勒出的惊心动魄的弧度、宽松广袖滑落处皓腕如新雪,偏生臂弯间垂落的月白披帛,又勾出几分藏在牡丹纹诃子里的山峦起伏。
若是以倾国倾城来形容这位皇妃,应当也并不过分。
可如今在这殿宇中,胧月皇妃眼神中带着几分兴趣,注视着陈执安。
陈执安低头看着脚下的白玉地砖,以免失礼。
胧月皇妃却忽然笑道:“陈执安,你这区区一个画师,倒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玲珑结伴同游,难道不知道玲珑的身份?”
陈执安有些不解,却也回答道:“回禀皇贵妃,臣本是玉芙宫属下画师,玲珑公主出宫游玩,请我代为护持,应当并不失礼数。”
“不失礼数?”胧月皇妃再度斜倚在贵妃椅上,又随手拿起那一串荔枝,妃色抹胸之上金线绣着的云纹随着她呼吸起伏。
“玉芙宫中难道少了护卫,需要你一个宫廷画师护持玲珑公主?”
胧月皇妃语气中带着笑意:“你可知道你惹上了大麻烦?”
陈执安摇头,正要说话。
那胧月皇妃娇媚的眼神中,却透出几分冷意来:“你知道玲珑嫁给了谁?”
“魏离阳即便不算是正常男人,可他终究是安国公之子,生性暴虐,又天生带着三分疯癫……陈执安,你的祸事要来了。”
陈执安一头雾水。
自己作为玉芙宫画师,玲珑公主请他护持,他难道还能拒绝?
不过是尽了一个属下的本分,难道还要被那安国公之子记恨?
可他转念之间,又想起魏灵玉了。
“如果那魏离阳的气性与魏灵玉有八分相似,只怕无法以常理揣度。”陈执安思绪及此,忽而想起就因为魏灵玉那一日撞见了他与玲珑公主一同出行,玲珑公主就送来许多丹药、神通,说是补偿之用。
“莫非那山亭玉中的东西,并不是玲珑公主要让我助她逃跑,而是确如公主所言,是对我的补偿……”
玲珑公主与他同行,却让他被魏灵玉误会,进而被魏离阳误会,这让玲珑公主颇为过意不去,所以才有了那些丹药、神通。
“光是有可能招致魏离阳中带来的麻烦,玲珑公主就是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这魏离阳看来不是什么善茬。”
陈执安心中暗想,又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和魏灵玉矛盾重重,就算没有玲珑公主这桩事情,魏离阳作为魏灵玉的兄长,但凡回京,必然不可能礼待陈执安,被他记恨是在所难免的。
玲珑公主因此而给他丹药神通,总比要让陈执安助她逃跑更好。
胧月皇妃见陈执安低头沉思,大约以为陈执安有些怕了,便又浇了一把火,道:“这魏离阳最大的嗜好,便是虐杀你这般的年轻男子,再以年轻男子的人皮作画。
陈执安,你相貌肖母,也算得上俊逸二字,再加上你的名头……魏离阳应当会颇为喜欢你。”
这位皇妃说话时,语气中带了些笑意,眼神同样有些意味深长。
陈执安听了皇妃的话,觉得有些反胃,甚至打了个寒颤。
他实在不知这胧月皇妃专程召见于他,就是为了说这些事?
而且……胧月皇妃都知道这魏离阳所做的这些勾当,悬天京中难道就无人知晓?
这般明目张胆,甚至以人皮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