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离开。
事实证明,陆骁将她带到的地方,确实是个夜总会。
一出了他们刚才所在的楼层来到大厅,乌烟瘴气的氛围吵得人头皮发麻,哪怕现在外面还是白天。
聂南深刚带着她刚出了电梯,言晏被眼前的场面所震撼到。
她不是没有去过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但这里与名爵那样的氛围完全不一样,虽然同样的鱼龙混杂,如果说在名爵的那些人都是披着伪装良皮的权贵,那在这里,低至街头混混高至各界名流,仿佛连那层最基本的伪装都不屑,从里到外都最真实的暴露出人性的丑恶与不堪。
舞台上肆意扭动的躯体,黑暗角落中交织的赤果男女,斗殴的群众,还有那些震耳的音乐也挡不住的污言碎语。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从她出现开始就有无数道从各个方向投射过来的粘稠恶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泛起一层恶寒的鸡皮疙瘩。
女人下意识就将脸埋到了男人怀里,原本搭在男人脖子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这个举动不算刻意,但聂南深还是感觉到了。
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有些颤颤发抖没有出声的女人,眉目一沉,脚下加快了步伐。
大概是聂南深那张脸就算在夜瑟这样的地方也有不少人识得,一时也真没人真敢上去招惹,倒是所过之处都自动闪开了一条窄道。
二楼,两道人影站在扶手边,从这里往下正好可以将整个大厅的场面纳入眼底。
“骁哥,难得这次聂南深主动找上门来,就这么放他走了?”
“当然得放他走,”陆骁半个身子趴在扶手上,手里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雪茄,懒散又怠慢的望着楼下两人离开的背影,凉凉的笑,“他和池骞没的底牌都还没亮出来,这次无非就是想借我的手把那个男人引出来,更何况现在关珩还躺在医院,我现在要是真动手了,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聂南深和池骞没这个时候忌惮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他们有他们的底牌,他自然也有他的。
文哲虽然理解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骁哥,我看良黎那女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为什么咱们不直接去找樊天逸搭一把火?”他顿了顿,“我看那男人似乎对关珩也没存什么善意。”
他们要想对付聂南深和池骞没,势必得先解决关珩这个祸害,这样一来利用樊天逸无疑要比良黎直接多了。
陆骁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得,那个男人我可不敢去招惹,”眯起眸,“这两年江城的动静樊天逸未必不知道,他既然没选择要插手极代表他不想管这档子事儿,那男人从当年的一个贫民窟里爬到现在的位置,虽说是踩着女人上位但比起良黎可精明多了,”说到这里,陆骁眼底浮出不屑的讥诮和阴鸷,“更何况樊天逸在江城呆了二十多年,手底的势力未必只有表面的一个江城。”
这些年那个男人虽然低调了许多,但没人会怀疑那是个心慈手软的善茬。
关言晏说得没错,现在江城的大牌势力他也差不多得罪了个遍,这个时候没必要再让自己多一个强劲的对手。
更何况,他隐隐能感觉到,最近樊天逸似乎在调查他。
只是具体原因是因为良黎,还是别的什么他还不清楚,他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关珩去冒险。
楼下见人离开,陆骁像是也没了兴致,懒懒的直起身来,“不急,好戏还在后头呢。”瞥了一眼大厅的场景,薄唇勾出冷笑,“咱们这次难得发现了好玩的事,这么早就大结局可就太没意思了。”
说罢,抽了一口烟准备离开。
文哲跟上去,看了一眼男人的肩头犹豫道,“那骁哥,路潞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当初路潞的那一枪,可是让他家老大躺了整整一周的病床。
他不认为这件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