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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热毒(2 / 4)

“鸢飞姑娘垫些肚子稍等,我家大人还在更衣。”

拎着佩刀的侍卫彬彬有礼,她却闻到股雾气混杂着铁腥的肃杀味。就着铁腥,鸢飞静默的咽下馄饨。

叶国枝出来时换了身青瓷素袍,薰过薄荷兰香的衣裳淡雅芬芳,连带着酒气都压下些。

不男不女的娘娘腔还怪有品。都说吃人嘴软,鸢飞吸溜着馄饨,抨击的心声都柔和许多。

“府上就能更衣,叶大人又何苦在外折腾。”鸢飞不由发问。

叶国枝摇头:“外头应酬过,哪能就这么脏兮兮的回去。”

鸢飞常年跟着姜斐囡在外见市面,烂醉如泥还愿意归家的都算邻里口中的好男儿,碰上叶国枝这款拾掇好自己才敢回家的异类不免惊奇:

“大人也不嫌麻烦。”

换作他们府上那位孙老爷,怕不是要喝个酩酊大醉才罢休,后半宿回来将仆从们折腾一通就都不必睡了。

“都是御前侍奉的习惯,捎带手的事。”

他们这种挨过刀的人,身体多少落着病根。酒水多饮后容易憋不住,又不能薰着皇帝,频繁更衣焚香属于近侍的基本礼节——只是这话过于阴私,却是不宜同鸢飞这个小姑娘讲的。

“你家小姐出门前嘱咐我少喝酒。”他挑了能讲明的话端,尽量用鸢飞能听懂的方式解释:“我总不能叫她瞧我这副狼狈样。”

叶国枝心中泛起酸楚:

“纵是她不嫌弃,我自己也觉着邋遢。”

鸢飞承认她对叶国枝有偏见。坊间都说他们宦官没了半边身子,情事不足便磋爱磨身边女子。她多怕小姐错付真心,再遇上个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的孙房山。

鸢飞恶着胆故意刺探他:“叶大人这意思,是说我家小姐比皇上还难伺候?”

“可不敢妄议圣上。”叶国枝比鸢飞更为警醒,一记眼刀杀过叫她有种似曾相识的威压感,瑟缩着脖也晓得自己说错话。

鸢飞却是贼心不死又试探道:“在叶大人心中,我家小姐是怎样的存在?”

“耀乎日初照屋脊,皎若明月舒其光。”①

他很狡猾,没有直面鸢飞的问题。

鸢飞虽能识文断字也仅限于账本,并不知晓叶国枝引的是哪里的典故。

“那是什么?”她问。

“是云梦泽的神女。”他回道。

鸢飞垂头思索片刻,微恼的看向叶国枝:“今天这些话,叶大人是故意说予我听的。”

“鸢飞姑娘冰雪聪明玲珑心肠,还望平日为叶某多多美言几句。”

叶国枝讲话云里雾里半虚半实,直叫人辨不出真意。

呸!鸢飞暗唾。她早该猜到姓叶这玩意没安好心。

温良体贴做戏更衣,全是演她的套路。当着她的面夸她家小姐是仙女,不就是想让她把话带给小姐?

“你们这些男子天性伪善,未得手时甜言蜜语如珠似宝,得到手便色衰爱弛弃之如敝履。”

太监割了一刀心里头到底是个男人,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色老头王珂自不用说,可他叶国枝又算什么良配?

“人装一时,可装不了一世。”叶国枝平淡无奇讲述着自己的道理:“倘若我能装千千万万次千千万万日,鸢飞姑娘可愿相信叶某一片诚意?”

“那便等你装到千千万万次千千万万日,我自当为你向小姐美言!”

鸢飞是个嘴快的,她不信当世真有男儿能做到千千万万日恩爱如初。

“一言为定。”

叶国枝笑了。

他的笑赤诚又坦荡,叫鸢飞慌了心神。仿佛下个刹那这人真能把小姐夺去。

鸢飞匆匆起身,忙找台阶欲把前言收回:

“我只是个奴婢,说了又不作数。叶大人同我在这较个什么劲。”

叶国枝望着她定定道:

“你是整个姜家,唯一真心为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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