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鸟,倒是挺能撑。”酒保过去扇了杨志后脑一下,打的人猛往一边滑,连忙拿手给拽住了拉回原位,口中大喊:“掌柜的,掌柜的,来好肉了。”
“喊个屁,夹了你那臭嘴!”一女声传来,随即从后厨转出来一女子,但见她三四十的年级,生得鼻高颧大,眼有红筋,穿一件红春纺短衫儿,也露着胸脯,系一条青绫子裙,单衩裤,搽抹着一脸脂粉,梳一个长发心元宝髻:“老娘又不是没有眼,没有耳,还需你来聒噪?”
这妇人唤作诸大娘,惯会开黑店的,在此处弄了个酒店招了几个伙计,但有客人敢在此吃喝就拿药蒙倒,一应财物纳入怀中,人则是做成卤肉贩卖,如此无本买卖干的也自痛快。
酒保讪讪笑着:“俺就是知会恁一声。”
妇人也不理他,过来拿起杨志的刀抽出来,被那幽蓝钢口反射的阳光一照,脱口道:“好刀!”
当下自杨志头上薅下根头发,对着刃口一吹,那头发忽的变成两截,飘飘荡荡的朝地上落去。
“这真是好东西,当能卖些个钱财。”诸大娘乐滋滋的将刀收了,又看了眼门外的马匹,口中冷笑:“这丑鬼真乃送财童子,搭把手,将人抬后面去。”
伸手捏了把杨志的胳膊:“这般健壮,卤出来肯定筋道,能卖个好价钱。”
那酒保看着杨志,又看看外面的马匹:“确是好客人,若是路过的都他这般,咱们早发财了。”
“恁多屁话,搭把手。”
诸大娘说着抓起杨志胳膊,那酒保过来,两人连拖带拽的将人弄往后面。也合着今日有事,他二人进去,不多时,外面又进来一人。
但见这人头圆耳大,鼻直口方。生得眉秀目疏,腰细膀阔,一身衣服灰扑扑的,手中拿着把朴刀,显然是个赶路之人。
这人入得店来就站在那里,也不吭声,盯着桌上尚冒着热气的肉菜看了看,又看看桌上杨志的宝刀,回头望了眼栓好的马匹,眼中满是忌惮之色,方要转身出去,后面转出来诸大娘,却是想要出来拿那把好刀,见了来人也是一惊,两人视线对上,陡然间瞳孔同时一缩。
“你等敢开黑店!”进来那人手中朴刀望着诸大娘就砍将过来。
这女人一惊,万没想到来人如此干脆,竟是直接上手就杀,当即一矮身,翻滚出去,站起来转身就朝后跑。
“站住!”
那人大喝飞奔过去,跟着诸大娘就进了后厨,方掀开帘子,就见一道寒光奔着自己面门而来。
这汉子连忙一个闪躲,让开寒光的同时,脚步一错,上前就是一刀,“噗”的一声将面前抄着菜刀的厨子砍翻在地。
再抬头,诸大娘同酒保两人已是一人拿着把斧子奔了过来。
“你等真真恶毒之辈!”
汉子大吼一声,不退反进,左拦右砍,没几招就将酒保放倒在地,那婆娘还想说什么,被这人手起刀落砍下脑袋。
“但愿还来得及。”
汉子说了一句,看向后厨敞开口的地窖,两扇门板翻开放于地上。这洞口处血腥味扑鼻,人往那一站只觉得阴风阵阵,朝下探望时,却是有张短梯子,下得这处,角落里堆着几张人皮,几个大桶放在案板下方,能清楚看到堆放在内的腿骨与人头,房梁上半扇人被钩子吊在那里往下滴着血。
三个伙计正将一个大汉扒的赤条条的,一人手持尖刀高举,见得人下来大吃一惊,三人顿时朝这汉子扑过来
“死——”
那汉子也是吓了一跳,手中朴刀当先砍死一个,让开另一人扑击的同时,朴刀往上一撩变将人开膛破肚,随后双手一错,刀身调转,猛地往后一插,“噗”的一声搠进身后人腹部。
“倒是命好。”
那汉子甩了下血渍,看着躺在案板上的杨志说了一句,昏暗的光线里,那青色的胎记看起来似是黑色,胡乱将衣服盖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