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子兼听到门客探得阙涟带季氏和其他几个氏族的钱粮人马浩浩荡荡地正在朝泠都驶进,心中不可谓不慌张,他已经投出了所有家产,门客都快要养不起了,其他老贵族也投举了大半,她怎么还有钱粮和人马?!
从人跟在身边说:“公子,长安君有王上支持,先在汜水立威,又献修渠良策,尽收三郡民心,又随王上多次礼贤,如今在国中……”
“在国中怎么了?”公子兼问。
“在国中声望有超越公子之势。”从人越说声音越低,“国中不少人都赞其有少年英主之像。老太师将家财捐献后,不少人都效仿,将家财捐给国府了,若是再有季氏这批财货,那长安君真就成为王储了,到那时公子……”
到那时公子所有投出去的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被发配到东夷那国外之地去。
“可恶!可恶!”公子兼愤怒地踢倒一个跪捧灯烛的铜人,大喊道,“快去请瞿宾,还有那些老贵族,我当不了王储,他们也功亏一篑!”
在公子兼的威逼利诱一哄二骗下,不少老贵族几乎被掏干家底,国家府库前所未有的充盈。
然而阙涟所带回来的财货,在泠都城外绕了一圈后就停下来,听到城中消息,公子兼目前的投举远超长安君,阙涟思忖计算了一下自己所带的东西后,认为投出去也不能胜出,于是把队伍分成两队,一队进城,送入国府,另一队则原路返回,回季氏。
齐恕听闻消息后,只是浅浅一笑。
阙涟还是更爱他的氏族。
如此,王储投举基本落定。
公子兼以三项全胜长安君而胜出,依照当初投举规则,齐王下王旨册立公子兼为王储。
册封之日,宣政殿举行大朝会,在闻莆的传唤声中,身穿黑红王族缁衣正装的公子兼,志得意满扬眉吐气地走上大殿。今时今日,他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储君之位。
而齐恕,则被封在东夷。
同时授予许颐客卿之位。
王旨下达之日,公子兼府上大宴宾客,恭贺公子兼,投举过他的老贵族们都来沾沾喜气,在太叔面前过过眼,勿忘了今日“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付出的巨大牺牲。
公子兼大喜啊,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了,齐王想用投举名正言顺让齐恕当上王储,再把自己封到东夷赶出国去,算盘落空了!
而此时长安宫里迎来了一位要客。
倾尽家产投举齐恕的弋惇来到了长安宫,他在这场豪赌中落败,连带跟着他一起投长安君的其他商人也输了,他好歹还有一个长安君许诺的下大夫位置,其他人什么都没捞着,弋惇来长安宫,就是受那些商人所托看能不能拿回自己投出去的财物,回点本也是好的,弋惇也不甘心全部的家产只换来一个下大夫之位,也想退回点本。
“退不回来。”齐恕毫无商量余地地告诉他,“投举王旨下达之日投举规则已定,如今落败我也被封到东夷之地,先生也知道父王疼爱我,把自己的私库都拿出来投举了,可他自己也不能朝令夕改,再不愿不舍也将我封到了东夷。”
弋惇也知道她说的,可齐王爱她,就算封到东夷,她还可以住在泠都城,最多就是没有封地食邑,齐王还能亏待了他的爱女不成,他们投出去的可是真金白银啊!
“君上,臣明白这个,可其他商人他们不明白啊,他们有的把车马都卖了参与投举,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这也是没有办法。”
齐恕坐在上首正位,默了片刻道:“先生看这样可行,先生初任下大夫,还未有司职,我欲请示父王新设一国商科,让先生司职主管齐国商事,先生看如何?”
弋惇稍有迟疑,“这似乎并不是下大夫的职权范围。”
“国商科新设,先生旧时为商贾,于商事上有谋略,特事特办。”
“敢问,臣的上官是谁?”
“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