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一壶水开,东方骆才回来,向金簪摇头道:“没追到人。”
金簪莞尔:“若是东方将军这样行事,不仅我会被抓去,川丫头也逃不了。”
在东方骆不解的眼神下,东方川嘻嘻道:“阿爹,夫人说,你一去这么久,不怕中调虎离山之计吗?”
东方骆面上微僵,心下微凛,竟忘记这茬。
“你这丫头。你爹久不当将军,手生脑笨的,只是需要一段适应期。”金簪喝上自己煮的水,展颜道,“怪甜的。”惹得川丫头嘎嘎笑。
东方骆瞧向被女帝当传话人的女儿,一时复杂得不知道说什么。
他颔首道:“此后,末将绝不会再犯。刚才,我去街面上打探,胜城府兵拿得依然是一张面容枯槁的女子画像。”
金簪放下碗盏,敛眉道:“难道孙裴没有将见过我的事上禀?又或许这是一个陷阱。”
她吩咐道:“烦请东方将军再上街,查看四门守卫收否增强,若是陷阱,查细枝末节处,必有所获。”
“是。”东方骆转身要走,又纠张面色回头。
金簪扬眉道:“无妨。季氏并无恶意,但去无妨。”
早上时间过得快,金簪给川丫头打下手,揉面、切菜,炖煮、焖炒,将活干得井井有条。
川丫头直夸金簪:“夫人,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事吗?”
“大抵……不太多。认真听,专心学,手上不笨,哪有学不好。”金簪仰面朝小姑娘道。
川丫头焖上盖子,探头瞧她一张被碳涂黑的脸,捧腹大笑。
金簪摸了把脸,一手黑灰,往川丫头脸上招呼过去:“来来来,这碳火说了,不能厚此薄彼。”
“哈哈哈……我不要。哈哈哈……”川丫头一跳,窜进院,向回来的东方骆和凌云直奔过去,“爹爹救我。”
金簪刹住脚,轻咳了声,看向目若灯火的凌云:“你们回来了。我……我去洗把脸。”
东方骆直接戳女儿的小脑袋,骂她顽皮。
凌云站在井边,帮金簪将水打入脸盆。他将怀里一方白净的丝帕递去:“今晨在街上偶然遇见……买的。”
金簪接过后打湿脸洗漱。清爽干净的脸上映着暖阳,像是渡一层金辉。
她将变成灰色的丝帕举起:“这……弄脏了。”
凌云接过来,重新换盆水清洗丝帕。
金簪瞧他一丝不苟的举动,蹲下身道:“你是见我早上没洗脸才买来送我?”
凌云不应,待搓干净后被金簪一把拿走,不解地看向她。
“晚间洗脸还要用呢。”金簪微掀红唇,笑容轻盈明媚。
凌云听到不争气的心跳声,起身道:“吃饭吧。”
陆鱼儿推门入院,瞧向堂里的热闹:“好香啊。不愧是川丫头,没辜负我来回两头跑,又送菜又蹲门。”
一伙人围张桌子用饭。
吃完后,几个大男人又将盘盏放到井边,这才围一起商量事情。
“孙裴夜宿行宫,未曾再出。另外,我打听到,昨夜日照君与月罗府少主季飞扬喝得不省人事,至现在人还没醒。御医也进行宫,还没出来。”陆鱼儿道。
东方骆言:“四门巡护没有增减,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城门口负责查验身份的护卫,他们手上的画像也没有变化。不过,今日利城司马也入城,被胜城将军田宁给邀去府邸。”
凌云是复杂勘察行宫地形,而且已经将完整的布局图搞到手。他正要说什么,就听院门外有人敲门。
几人一时面色微绷。川丫头跑去应门,拿了一封帖子入屋。
“夫人,那人说是给你,然后,人就走了。”
金簪接过金丝绣花面的帖子,翻开后阅:彼美淑姬,可与晤言。槐花亦冷,我心未死。若你想救人,出门右转相见。字:飞扬。
这是他的字迹,比曾经那潦草随性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