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无功而返,但徐宁心里没啥沮丧之情,毕竟这对于跑山人来说太寻常不过了。
附近几个屯子组织好几个帮,约莫四五十个人进山都没找着那头棕熊,单凭他俩进山溜达一趟就能瞅着?
沿着山路往西马垛子走,可刚走不到一里地,徐宁和李福强便瞅见前方有个黑影,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抄起枪,以枪口对着地面,缓缓往前迈步。
往前走三十多米,才看清前面趴着的是一头野猪残尸。
为啥看不清?因为这头野猪是趴在草窠子和树枝子里的,大半视线都被遮挡了。
“我艹!兄弟,你瞅这是啥玩应?”
李福强指着地上一排脚印惊呼:“大猫!”
徐宁低头扫两眼,摇头:“不是,这是猫的踪。”
猫就是远东豹、东北豹、金钱豹,山民俗称老豹子、豹、猫等等……
“老豹子?诶我艹,它咋跑这来了呢,瞅瞅给这黄毛猪掏的……”
这头野猪的腹部被撕开个大口子,里面的灯笼挂、猪肝等东西已经被掏空,肚囊子上的肉也被啃掉了一大块,地上沥沥拉拉有不少血点子。
“咱这边有猫很正常,这玩应比大猫都少。咱俩别搁这待着了,我瞅这踪就是三五天,它兴许没走。”
“啊,那赶紧往回走吧,它要是搁附近猫着,咱俩真不一定能整过它。”
“可不咋地,这玩应跟青皮子似的贼性。”
徐宁转头瞅了眼猫离去的踪迹,那是朝着白石砬子去的,他和李福强走出二十多米,才说道:“我大概知道那头棕熊往哪去了。”
“哪啊?”李福强一愣。
“白石砬子,如果咱俩没沿着踪捋,直接沿着跳石塘的山梁子往南走,兴许能将踪续上。”
李福强眨眨眼,猛拍大腿:“对呀!那跳石塘的山梁子上都是大岩石,浮头那一层雪都被风吹散了!诶我艹!兄弟,这真备不住啊。”
徐宁点头:“这头棕熊是有戒心的,下到跳石塘又迂回到黑石塘,应该是去瞅了眼李山……”
为啥徐宁如此推测呢?因为地上的熊踪已经被人的脚印覆盖,附近几个屯子的人,应该不是跑山人,为了私利,不想让旁人看见踪,所以将踪迹全都抹除了。
但徐宁在跳石塘水潭和黑石塘后身瞅见了两个重合的熊踪,故此才敢揣测。
“我觉着差不离,那现在出现个豹,它俩不能碰着再干起来吧?”
徐宁笑道:“应该不能,豹又不是脑袋缺根弦,招惹六七百斤的棕熊干啥?它是闲着没事,腚眼子刺挠啊?”
“哈哈哈……”
遇见豹踪是个插曲,两人闲唠着嗑,便走到了西马垛子的西峰缓坡,随即来到了王虎和李福强下套子的地方。
反正来都来了,刚好寻摸一圈,捡了三只山鸡和四只跳猫子,因为他俩都没拿布兜子,只能将套子改成束脚,挂在枪口扛着往家走。
这么一磨蹭就见黑了,太阳已经落了山,黑幕顿时笼罩而来,徐宁和李福强点了两根松明子赶路,再往前走二里地,两人便听着一声吆喝。
正是徐龙、王虎和王彪、刘天恩赶着驴车来接应了。
刚坐上驴车往家的方向走,徐龙便回头问:“找着没有哇?”“啥都没瞅着,踪都被人踩没了。”李福强说道。
王虎说:“我寻思就得是这样,那永胜屯有几个人不讲规矩,听大喇叭说前几天永胜屯几个人因为两头野猪差点撕巴起来。”
徐宁转头问:“你瞅着大喇叭了?”
“嗯呐,大喇叭去咱们屯子看事儿,我们刚进屯子碰着的。”王彪说道。
刘天恩说:“二哥,大喇叭还说有事找你呢。”
他们四个是将野猪送到家,就跟于开河借驴车往山里赶,也是有刘丽珍的嘱咐,毕竟这大南山离庆安屯挺老远呢,原本就搁山里跑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