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众人各自起身,萧文钦喉头滚动,艰涩道:“晚辞,我送你回家。”
苏晚辞点头,走去赵北辰面前,再次道谢,说道:“没想到大侠是王爷,家里应该备了饭菜,王爷不要嫌弃。”
“不去了。”赵北辰淡笑,“既然你有朋友相送,我们也该走了。”
他垂下眼睛,转个身又往城外走,端王之事始终是他心中刺,这些前朝纷争,阴谋算计,他已不想再牵扯其内。
谢牧庭牵起他的手,远离人群喧嚣。
走远后又开始说笑。
“还没走到江南,就遇见这般美人,等去了江南,还不知有多少美人美景。”
“一般。”
“没见识!”
“就是因为有见识,所以觉得很一般。”
赵北辰哈哈笑,用力撞他肩膀,“呆头鹅。”
*
苏晚辞惊魂未定,郎中把脉时又想起那道城门。
按理说,纾砚武功高强,今日的杀手却更胜他一筹,他这厢被杀手攻击,那厢城门就提前关上了,萧文钦与萧鸣似是在城门后对峙,当时萧文钦骑着马,显然是要出城。
郎中把完脉道:“苏少爷受了惊吓,我开几副安神汤给他,活血化瘀的伤药记得按时擦,另外他脚扭伤了,最近就不要出门了。”
苏姜海不放心,追着郎中絮絮叨叨问个没完。
江郁白紧张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杀手?”
端王谋反叛逃在外,如今又派人来暗杀他,这桩桩件件牵扯深重,不能胡乱说出口。况且,这一切只是他草率臆断,未必就是端王派来的杀手。
苏晚辞摇头:“我想不明白,兴许是见我们带了一车礼物,又势单力薄,所以起了歹心。”
赵权兀自喃喃:“你今日得北辰相救,实在幸运。”
江郁白派人打水进来,替他擦拭脸上的血痕。
苏晚辞疼得倒抽气,眼睛又频频往外看,“文钦呢?”
“他去安排人找纾砚,兴许待会儿就过来。”江郁白唉声叹气,“你这小子,怎么总是惹麻烦。”
苏晚辞嘀咕:“这又不怪我。”
江郁白拧干巾帕,抬起他的下巴,见他凄凄惨惨,好笑道:“小倒霉蛋。”
苏晚辞苦笑,又问:“纾砚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你吉人天相,他也一定可以平安回家。”江郁白替他擦药,“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我待会儿跟文钦说吧。”苏晚辞缩着脑袋,推开他的手,“太疼了,还是别擦了,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苏姜海送走郎中,提着几包药进来,见赵权负着手干站着,恼羞成怒道:“我说你这家伙,怎么一点眼力劲没有?不去煎药,也不知道找点吃的来!”
赵权摸摸鼻子,悻悻然道:“这就去!”
苏晚辞吃了一碗面,换了件衣裳,等到快丑时,萧文钦方披星戴月而来。
院子里已经熄了灯火,只剩苏晚辞屋里还亮堂,他坐在窗边,又想纾砚,又想杀手,也想那道城门,陌生的情绪捶打他的胸膛,几欲萌芽而出。
后来,他看见了站在檐头下的萧文钦。
那处没有灯笼,萧文钦半身陷在黑暗里,半身被黄白的月色浸染。
苏晚辞从窗户缝隙里看他,不明白,为何他不过来。
从前他在这里,萧文钦几步就奔来,总要把他裹在怀里,紧得透不过气,只有审问陈嵩那几日,萧文钦沾染了血腥味,步伐便也缓慢,像是难堪,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只顿了片刻,却像是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萧文钦顺着长廊走来,身体便彻底陷入了暗色之中,宛如幢幢鬼影,无端叫人心中生怖。
苏晚辞瘸着脚走去门外,萧文钦眉宇紧蹙着,下颚线绷得极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文钦,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