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贺兰瑞气得一脚踢了凳子,大喝一声,“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的胆量,让你打!”
说着也不顾众人阻拦,赫然往柳潮安身前一站。
却见柳潮安与之对峙多时,才不疾不徐命人拉过干净的席子,令贺兰瑞俯卧在上面,又拿起三十根荆条,当着一众人等的面,微微屈身,轻轻放在贺兰瑞身上,再拿起来,再放,再起。
因贺兰瑞这边动静太大,周围早聚集了一干村民及别的官员家的奴仆,众人看了柳潮安如此行刑,先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
贺兰瑞满脸羞惭,须面皆红,大手一挥,厉声道,“小子,你干脆真打我一顿吧,这比挨打还难受。”
柳潮安却不再动,忽然对其深深一拜,毕恭毕敬扶起他,镇国公急,他偏缓,语速和缓,态度礼貌而超然,“君子立德,羞于耻,小人之心,惧于痛。镇国公乃国之中流砥柱,怎会无羞耻之心?可见,是知错了!”
说完,恭敬叩拜道,“于圣上,镇国公理当受罚,罪无可赦。于微臣,却是以下犯上,微臣自请镇国公责罚,绝无二话。”话毕,起身单手一扯,褪去朝服,只着百姓布衣,一身素白,默默沉声不语。
贺兰瑞看着他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方是一跺脚,叹气道,“罢罢罢!老夫算是怕了你!哼!”
张信在身后远远望着他,不去打扰,若有所思。
待镇国公和宫中内侍都走了,柳潮安才望向湖边,淡定吩咐道,“拉上来。”
湖水清浅,死不了人,可笼子里的人却也狼狈不堪,奄奄一息,没了方才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