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白花花的银子,可以买到很多东西。
要是侯府没有人注意、无人警惕,也许咱们家的人先被收买。您瞧瞧咱们家的人,有几个豪阔过,能经得起银子的考验?
咱们怕这、怕那,藏头藏尾的,别人就可以把咱们一网打尽。祖母,活着才是最要紧的。”骆宁道。
老夫人身子经不住颤抖。
骆宁说得对,很对!
旁人先不提,骆崇邺是第一个经不住钱财诱惑的。
不能低估人性的贪婪与恶毒。
况且,白氏和邱士东敢把孩子生在骆家、养在骆家,他们心狠手辣,侯府不提前防备怎么行?
“邱士东和白玉麟这次进京,是为了皇商,他们在建宁侯王家至少花了三十万两银子。
祖母,这么庞大的数目,可以买整个侯府的性命了。可他们注定会失败。已经投入巨大,要是换不来好处,他们岂能善罢甘休?没有皇商,就拿下侯府。
到了刀兵相见的时刻,咱们还懵懵懂懂,就是任人宰割?我只是想侯府人人清醒,尤其是我那个糊涂爹。”骆宁又道。
老夫人眼角垂下了老泪:“你说得对,阿宁,是祖母思虑不周。”
她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世道残酷。
“就应该这么办,你办得好。”祖母哭着说,“只是可怜你,往后娘家这些恶名,你甩不脱。”
骆宁笑了笑:“我娘家不倒,就有翻身之日。要是侯府与亲人都没了,我要名声有何用?”
不仅亲人,还有那些忠心的仆从,他们不该落得前世那样的下场。
很多人无辜。
邱士东和白氏会用骆家的血,涂抹他们的荣华富贵。
骆家二房,二老爷与夫人也谈论不休。
“那个邱士东,是不是真的很像骆寅?”二夫人问。
二老爷:“我现在不太记得骆寅的模样了。”
作为叔叔,二老爷对侄儿的五官面貌,只是笼统印象。就是见面肯定不会认错,脑海里也有个粗略轮廓,但非要叫他细细描述,他也说不准。
他好些日子没见到骆寅了。
再回想邱士东的容貌五官,的确很像。
“我觉得一模一样。”二夫人说。
骆寅与邱士东,不是容貌十成十相似,而是身段和气质。加上他失踪了,不在跟前,旁人脑海里一思虑,越想越觉得相似。
“你再想想,是不是一模一样?”二夫人说。
二老爷先前觉得模糊,可妻子如此笃定,他便觉得,似乎真很像。
“完了,长房要翻天,大哥可能会气得杀人。”二老爷蹙眉,有点堵心。
“不仅骆寅,还有白慈容。”二夫人说,“大嫂一直把这个侄女看得比命都要紧,说不通。”
二老爷:“不至于的……”
“怎么不至于?那次白慈容叫娘,咱们都亲耳听到了。”二夫人说。
二老爷:“这都是什么事!”
“好事!”二夫人说,“反正阿宁的委屈,有出处了。否则旁人都要说阿宁误会了亲娘。
亲娘怎么会把侄女看得比她重要?说阿宁小气、误会,无理取闹。阿宁才是有苦难言。”
二老爷:“……”
这件事,一团乱麻。
不管白氏怎么解释、镇南侯是否相信,侯府众人心里大概都有一杆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