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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冰(3 / 4)

记忆,元嘉二十八年春,宣帝会对北地用兵。

她给李缜去信就是为了此事。

她的舅舅是被绥靖政策锁住的兽,困在商队的蝇营狗苟里,终年发出着不得志的嗥鸣。若是再不得翱翔九天,就要被埋没在青史里。

死在大雪中的公主需要这场战役,她的家族也需要这场战役。

李家人壮志还未酬。

天光大亮,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婆子丫鬟送了热水和帕子进来,王濯梳洗罢,让雪时给她绾了个简单的髻,便起身往前院走去。

今天是她正式拜见王家各房的日子,老爷们都在早朝未回,谢夫人也进了宫,因而只有长房庾夫人和几个小辈。

王濯进了花厅,先问礼:“大夫人好。”

“快起来。”庾夫人关切道,“这一路过来可好?”

王濯答:“劳夫人记挂,一切都好。”

庾夫人细细打量一番,见她行礼答话都很妥帖,虽说不及自幼养在京城这几个姑娘,却也没有让人挑理的地方,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走,我带你见见几位兄弟姊妹。”

她领着两个儿子为王濯介绍:“这是大房的两位兄长,王从溯,王其濛。”

王濯问:“大哥哥好,二哥哥好。”

“这是我的小女儿,云湄,和你同年生的。”庾夫人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挽着王濯,迟疑地问,“你是……”

王濯道:“我是四月生的。”

庾夫人便笑起来:“那她就是你妹妹了。”

王云湄欢欢喜喜拉起王濯的手,亲切地喊了声:“大姐姐。”

“你大伯父要等下了朝才能见到,二伯父外放在会稽郡,二婶带着三妹妹也去任上了,三房……”庾夫人回头看看王漱兄妹,摸不准谢夫人的态度。

王漱主动接过话,笑着将王濯拉到身边:“听说大姐姐昨日便到了,本该是我去拜见,可我病着不便走动,还请姐姐莫怪。”

她的应对滴水不漏,全然不似在心中万般嫉恨过的模样,只是坐下时,簪在鬓边的珠钗斜了三分。

王濯道:“自然不会。”

“好好,你们姊妹先说着话,我去请太夫人和老夫人过来。”

庾夫人攥着帕子走了。

花厅里安静下来,王从溯与王其濛都是在太学读过几年书,过完年便要策试入仕的,早已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饮茶。

王滨与王洛更是不敢吱声,王景年从旁支入嗣回归本家,并非定国公王老太爷亲子,他们连名字都只从水字,谢氏素日里耳提面命让他们恪守礼数,务必不能被大房比下去。

只有王云湄好奇地盯着王濯,似乎憋了许久,王滨便问她:“二姐姐有话说?”

终究是在溺爱里长大的,王云湄不像兄弟姐妹那样沉稳,忍不住问道:“我听说大姐姐见多识广,还习得一手好武艺。”

王漱道:“家学渊源,李夫人是军户出身,大姐姐长在母家,自然也学了些。”

王洛脱口而出:“可是听说李家已经从商多年,姐姐在驼帮里,也有用得到武艺的地方吗?莫不是像那些猎户一样,是捉鸡杀牛的功夫……”

王濯的目光转瞬间冷了下来。

她想到上一世,谢氏坐在席间挖苦她的情景,她已经极尽小心委屈,把自己框进世家要求女儿的规矩里,无一不谨守嬷嬷的教导,但永远得不到那个继母的半点怜惜。

谢氏说李缨是军户贱籍,她拔刀而起,扬言要回舅舅家。

然后被太夫人送进了王家祠堂。

她跪了三天三夜,膝盖肿成拳头大,如同烂在地里胎红的病石榴,出来后还是要去荷芳山院站规矩敬茶,祈求谢夫人原谅。

王其濛意识到话锋不对,想阻止妹妹再追问。

可王云湄未解其中意,抛下一句:“二哥哥,你踩我做什么!”说罢又好奇地盯着王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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