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道:“听到了,是梧桐枝里的魂在说话。”
“他说的话你竟然听得懂?”纸人疑惑地开口,稍微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那枝梧桐上有你的血……怪不得我也能听懂你的话。”
“不对,为什么我还能说你的语言?”
因为迷穀枝,只是阿芎不想跟它解释那么多,转而问梧桐枝里的魂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伙人是做什么的?”
无人回话,安静的氛围又在他们之间弥漫起来。阿芎也不再追问,只一个劲儿地赶路。
直到步入大片光影摇曳的林子,梧桐枝里的魂才开口讲道:“从前跟着颜渚哥打听到的,后来在城外见了几次。”
这次阿芎连回应都没有,她无意一句一句地从他的嘴里榨取信息,若他想说自会说明前因后果。
那魂见她不作声只往前赶路,有些心急地开问道:“你真的能帮颜渚哥吗?”
阿芎还不答话,他想了想这几天见过的她的本事,咬了咬牙破釜沉舟道:“你要是能杀了洋使,且不让洋人查到颜渚哥头上……我什么都能做。”
阿芎还没说话,肩上的纸人反倒不解地问道:“她要你做什么?你一只魂有何用?”
“她不要我干嘛用梧桐枝搭我来此处?”
纸人叉着腰吐槽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就是为了用你牵制颜渚罢了,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梧桐枝里的魂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你呢?她带你来找颜渚哥,不也是因为你是他的一部分吗?”
“我……”纸人垂着脑袋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气鼓鼓地扭开不吭声了。
“莫要吵。”阿芎停了步子,静静地听了几下,微挪了一个角度继续走去。
“我答应了那位妇人就会做到。只是我不曾与颜渚交谈过,不知他所思所想。一是救你,二是劳你解答。”
“我叫阿入,有幸因爷爷与颜渚哥结识。爷爷曾是堪风水的好手,也摆弄一些纸扎类的东西。颜渚哥小时候很喜欢这种东西,求了好久拜入爷爷门下。”
阿入顿了一下,继续讲道:“早年的东吾没有洋人,堪风水的活儿还算顾得住家。三年前我父母死于洋人的流弹,洋人入主东吾占了西城,严令禁止这些东西。”
“爷爷无法只能去拉黄包车,我为了多挣一份也同去拉车。几个月前,爷爷拉黄包车时遇到了一位挑剔的洋使……”
“嘘,到了。”
阿芎制止了他的讲述,悄无声息地躲到了一棵树的背后。
她用手指弹了一下纸人的脑门,然后将它和自己的额头相贴一秒,低声道:“帮我去探查一下。”
随后纸人被阿芎丢了出去,它似幽怨地回望了一下,为了血认命地迈着小短腿往前面走去。
大约一刻左右,它到了一处被抽干水的洼地。坑里面几个人拿着铁锹在挖泥,铲出来的土堆了高高的小山坡。
其中一个人弯下腰用手摸了摸,惊喜地开口道:“找到了!是石壁!”
另一个人问道:“开封门,确定墓道长度以及是否危险。”
几个人清理完周边的泥土后,用锤子和锥子先在严丝合缝的封门角落砸出来一个洞,接着拿起特制的类似撬棍的东西,合力压了半晌将封门翘起一个角度。
随后,其中一个人眼疾手快地用几根铁棍支住封门不让它闭合。
“东西拿来。”
说话的人伸手接过一个类似人形、内填稻草、用布制成的东西,经由门缝将它推了进去。
不一会儿,它底部一块硬硬的东西与墓门相撞发出声响。
“多少?”
“墓道长约20米,坡度不大,也就十几,目前无危险,先将封门移开吧。”
“大哥,今天就要探墓吗?”
午后的阳光撒在身上灼得汗往下落,那人瞧了瞧天色,有些畏惧地说道:“天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