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挤出来几滴血落在荆棘刺上。
下一刻,它干瘦的肢体上某一根刺猛地伸长,且越来越细,直到细如薄纸穿过窗户缝隙,从房间里面将上面的落锁给拉开,轻轻一推窗户便吱呦一声缓缓向阿芎敞开怀抱。
她的手指在迷穀枝上轻轻一点,它便恢复了原样。阿芎一手按在窗台之上,轻巧地翻了进去,无声无息地落地后将窗户慢慢地合上。
从头到尾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
谷本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间,从这里摸到办公室首先要找到楼梯,但不排除路上撞到巡卫的可能性。
阿芎踱步到门后,握着把手轻轻一旋,拉开了一条小缝隙。她顺着门缝往外看去,借着走廊微弱的灯光判断楼梯的位置。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巡卫,根据纸锁链的探查,楼梯应该在出门左手方向。
阿芎将门微微拉开一个弧度,轻而易举地挤了出去。她将门快速地合上之后,四下扫了一眼径直朝左边走去。
不出三十步,她看见了上二楼的楼梯。
阿芎加快步伐走上楼梯,刚要行至拐弯处时陡然听见上面传来了下楼梯的脚步声。
她立刻转身下楼,想要回到那条阴暗的走廊里,装作一个普通的劳动者。
五阶、三阶、一阶,阿芎刚要拐进走廊的时候,身后陡然想起一道声音。
“等等,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就算她听不懂也能琢磨出那句话其中的味道,阿芎攥紧手中的迷穀枝,荆棘刺受到她的感染也不由得支棱起来,顿时划伤了她掌侧的皮肤,血在滴落的一瞬间被迷穀枝卷走。
如今的处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他问询的声音也越发不耐烦。
迷穀枝在血液的滋润下慢慢生长,楼梯和走廊连接处格外昏暗,看不清如地板颜色一致的荆棘正在扩张自己的领地。
在那人距离阿芎还有两阶楼梯之时,藏在暗处的迷穀枝沿着墙壁往上爬,随后猛然暴起,在他的眉心处瞬间鞭打了两下。
阿芎将迷穀枝重新挂回了腰间,转过身看向那个被迷穀惘魂的人,他神情恍惚迷离,似受了极大的痛苦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瞬间显露在脸庞,终于受不住从楼梯上跌落下来。
她从那人的身边绕过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转过楼梯拐弯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好像都离开了,走廊的灯也是时有时无的,像是星星那般闪烁着微弱的光。
阿芎顺着走廊的右侧一直向前走,尽头的窗户折射了银白的月光,一直在引领她的路。那扇窗户的右边便是纸锁链所探寻到的谷本办公室。
阿芎快步走过来,伸手在把手上转了一下,不出所料纹丝不动。只是明明她与谷本也算是前后脚而来,门锁着又不见谷本下楼……难不成面前的房间只是个幌子?
门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标了几个字,很可惜的是不仅她看不懂,江海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只是来都来了,她总归探查一番房间里有什么再走也不迟。
迷穀枝接收到她的指令,又如刚才撬窗户那般变得细长如薄纸,从门缝轻而易举地挤了进来,在门后摩挲到锁,“呵嗒”一声开了。
阿芎毫不犹豫地开了房门,一眼便扫到了整个房间的布局。它给人的直观感觉就是——特别窄小。
整个房间的利用率达到了极致,还没有窗户眺阔视野,看起来像是杂物间,并不像是颜渚口中所描述的那种洋人办公室。
很明显,她被骗了。
如若谷本是故意露出破绽等她追上的话,那么那只魂的陡然出现是不是恰恰帮了她,使得她不被圈套瓮中捉鳖?
谷本没有看到自己跟上来,计划失败提前走了。那么面前所展现的,就是他设出来引诱自己的东西。
正对房门口的是一张很普通的桌子,桌子上有一叠一定厚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