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激动得破音:“八十万斤?你是打算接下来都不做生意了吗?”
张乾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我那些个陈米再不卖出去真的一点本都回不来了!”
可那是在没有人买的情况下,而现在,若是一斤米能卖出一两……张乾激动得手都在抖:“那我也不算亏啊,总不能卖八十万两出去。”
田晋冷笑:“现在你还想一斤卖一两银子?他江家拿着这八十万斤米,能不能听我们的价钱得两说!”
张乾不笨,他现在也回过味来,原本田,周,张三家就可以定楚州米价,可现在江家硬生生掺和一脚,张乾苦笑道:“那我能怎么办吗?”
田晋肃着脸:“你跟他签字据没?”
“签了。”
田晋生出一种诸葛亮面对刘禅的无力感。就在此时,张乾猛地一拍手:“那也不能怪我啊,江少爷说若是我不卖给他,他就从官道上运,反正他江家有路权,想运多少运多少。”
这下,田晋陡然惊出一身冷汗。
路权,在南秦是每年都由朝廷特许的可以在一定数量内免费走官道的权利,其中江海顾望四家由于生意做的大,几乎年年都会拿到路权。
别的商人要是走官路是要按照货物数量给过路费的,譬如一万斤大米从邻州运到楚州,就得多十两过路费,依此累加。
故而粮商虽多,但大多以州郡分割,彼此互不干扰。
“他江玉衡敢动江家路权?”路权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大部分都被仅仅攥在当家人手里,江家自然是被江老太爷控制着,毕竟江家无论是江老爷还是这位江少爷,看起来都是不靠谱的。
田晋这话问得张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片刻道:“可他是江家独孙。”
这话一出,田晋彻底泄了满身气焰。确实,如果把江家换成海家,顾家和望家这三家中的任何一个,他田晋都有底气说区区小辈绝对不可能动用路权,哪怕是海家老太爷亲自教养的海不凡,都不可能说出动路权的话。
可偏偏是江家。
江家这偌大的家业迟早都是要落在江玉衡手上的,说句不好听的,他江玉衡现在败家和将来败家,不都是败他自己的家吗?
“现在怎么办?”张乾哑着嗓子问。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把筹码让出去了,不得请人家上桌看人家脸色吗?”田晋气急败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