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时宜地冒出一声感叹。
如此寒孱美人流着眼泪相觑,因着受了冤,藏着傲骨的不甘,说着不好听的话......
就算知他的身份,她都免不了恻隐之心泛滥。
青殷本有几分自责,此时此刻达到了颠覆,眸色都软柔了不少,对于少年的冷硬的态度,她丝毫没生气,反而缓了嗓音,哄道:
“是本宫不察,叫你蒙受冤屈,遭了罪,但这药你若不喝,便有性命之忧。”
李明舒目光沉郁,盯着她,沈正卿也不知在治哪,痛意骇然,他咬着牙,于他无感却不能控制的眼泪还在掉。
青殷换了盏热的,周而复始地挪在他嘴唇上,她接着哄道:
“待你好了,我便替你平了官司,让你出入自由,你若想回砚临,也行。”
沈正卿手腕一抖,砚临?
他疑虑地看了病入膏肓还哭个不停的少年,不该吧......
那个杀人刀都不用的邪门组织?
别逗趣了…
“......我人微命贱,公主不必如此。”李明舒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侧垂着脑袋,气血不足地耷拉着眼皮。
青殷收回举在他嘴边的勺子,落回碗块瓷底,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芙月心下一凉,悄咪咪看了眼青殷的神色,担心她生气。
清涯受冤被打成这样,赌气是正常。
他生得好,芙月也不忍,正要替病床上的公子说两句,下一秒,她便不受控制地张了嘴,圆了眼。
青殷拿起药勺重新舀了满满一勺,却没递到李明舒那,而是朱唇微张,一口吞入。
眼疾手快间,她伸手扳住李明舒的下巴,凑身,低头,柔软的唇顷刻间贴上了他枯白的嘴唇,指尖用力一卡,嘴对嘴硬给对方灌了进去。
芙月:“.........”
玄乙:“..............”
沈正卿手指一晃,攥在手上的金疮药粉差一点全撒在李明舒身上,他脖颈间咽了一口难岔的气,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的嘴张了又合上。
李明舒睁着眼,青殷的脸近在咫尺,直勾勾地凝视他。
鼻息间的热流呼在他脸上,少女眼似清泉,眸光中倒映着自己的小像,如一池柔静的湖水,却在他荒芜冷寒的心中隐隐激起一片猝不及防的浪花。
少女的唇软濡冰凉,渡到他喉咙的苦药却滚烫,坠进肚子里都还冒着烫意。
似乎是看见他的仲怔,青殷放开他的霎那,嘴角弯了弯。
李明舒嫣红的眼角还湿润,眼泪却一下子不流了。
“张嘴喝吗?”青殷从芙月手里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眼神至始至终都盯着李明舒,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玄乙没忍住,清了清嗓子眼,眼神飘忽不定地用余光去瞥自家门主。
这…这
她盛了一勺递过去。
李明舒面部肌肉有些绷紧,他看了青殷一眼,众目睽睽下,他张嘴含了药勺,将苦涩的液体咽下,警惕地看了对方满意浮起的嘴角,面中复杂。
紧接着,一勺接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