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走到第三种结果,你还有第三条路走。”
白露望着李承乾的眼睛,语气沉缓:“你认为走到这一步,谁是你的敌人?”
她一字一顿:“谁有权废太子,谁就是你的敌人。”
“第三条路就是,你找李承泽合作,将来先搞掉陛下,再争,这时候皇位不是你坐就是他坐,保险,免得争来争去便宜了别人。”
李承泽面容惊惧变色,立刻紧张起来,喃喃:“陛下。”那、那可是可怕到几乎无法战胜的敌人,想一想就让人胆寒无望了。
“对!就是陛下,你和李承泽争,主动权永远在陛下手里,你们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他高坐审判席,垂眸看闲这闹剧,悠哉饮茶等待结果,何等傲慢。
挣命的人,除了屈辱,反再无他物了。
“还没完事。”白露最后补充一点:
“一统天下吧,别管陛下实际做不做得到,目前他肯定觉得自己行,所以你现在努力的目标是守成之君,但万一将来他做不到,你就得赶紧改变努力方向,朝继续他事业那方面发展。”
说到最后,咽下心底那点愤怒,白露有工夫喝茶了,喝了两口,放下茶杯拍上他的肩:“得根据陛下需求灵活表现。”
喝完这盏,自己端了方才李承乾顺手放在她身近处的茶壶,添满茶杯喝起来,忍耐饥饿等待他考虑清楚。
李承乾平复心绪,静静思索着,忽地,他说:“如果我去,二哥一定会说他不想争。”
白露面上的轻松倏忽如风般消散,淡了面容:“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之间毫无信任可言。”
李承乾听这话灰心冷淡,好像他是个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人,张口想要解释一二,却听她声轻如微风:
“看似有三条路,实际只有第二条可走。”
“第一条,将来陛下给他越多,难保他不生野心,难保你不会忌惮怀疑,再等你们各自有了势力,你们知道是做戏,可底下人却是你生我死,你们不争,他们也要争,终究难保长久。”
像是陈述事实,像是预测将来,又无端让他觉得像是讽刺,讽刺这里的人心易变,讽刺这地方的薄情寡义。
“第三条呢,你们两个一无政绩民心,二无军功兵士,空有个太子、郡王的头衔,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所给,搞不好心腹之人都是他的卧底,别说你们两个,就是再来十个也斗不赢他。”
赢过兄弟看起来是比赢过执掌大权的君王要容易得多。
“和谈抑或合作,都需要足够的信任,可信任是虚无易变的,怀疑却明确难改,是不是这样子?”白露凝眸痴望他,声音虚虚缥缈,水泪温柔含在眼里。
她仍是柔婉着语气,却令李承乾觉得心慌,好像她离他越来越远,他想挤出个笑,却没有笑出来,忙小心翼翼去拉她的手,不知该如何解释,张了张口,只好说:“你不要说了,我去找二哥,我去找他。”
白露紧紧握他的手,热泪一颗颗滚下来,哽咽:“我明白你的身不由己,也理解你的忌惮怀疑,可是你没错,李承泽也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要怪就怪陛下。”
李承乾见她落泪,说出的话沉甸甸的,更生急切,抽出手立起身来,殷殷道:“你等着我,我现在就去。”语毕,转身大步离去,是他从未有过的匆忙。
“也许人心会变,但我愿用性命担保,今天李承泽说的不争,一定是真心的。”白露一面说,一面缓缓站起,走到顿住脚的李承乾跟前。
胃里作痛,她向来饮食不规律,也许影响了身体,以前只是旷饭会头晕,这两年,错过饭点都难以撑持,连带着头脑都不能好好工作了。
身心俱痛,就更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