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姑娘:“郡主,可否要去马车上歇息一会?”
盛云初摇头,“叶世子一生傲气,血洒疆场,值得敬畏。”
雪姑娘默默点头。
盛云初蹲下整理着坟前凌乱的花草,“生前荣光,死后凄零,这人啊,总归是活着好。可有些人,却总爱作死,一次两次地挑衅,一次两次的欺辱,作够了,也就活到头了。”
雪姑娘明白她这是要大开杀戒了。
一旁跪着的塞着嘴的黑衣人们听了,纷纷发出听不清的声音,拼命求饶。
半个时辰后,林一珩捆着林佑城跪在地上,那脸上有多卑微,心里就有多恨。
盛云初看着绑的严严实实的林佑城,心中冷笑,却面无表情。
“林家主倒是真的狠得下这个心,就是不知道你的亲生儿子做鬼能不能放过你。”
林佑城一脸绝望地望着他爹,面部狰狞,无声地恳求着。
林一珩自始自终不敢抬头,纵横的老泪只有他自己能见,他如何不心痛,养了二十年的亲生骨肉啊,可他正被皇帝猜忌,朝中又树敌无数,如今二皇子失势,自己夹着尾巴做人以保全家族,岂料逆子竟然将林家百余人逼上绝路。
“叶世子为国尽忠,是为能臣忠将,逆子掘墓既扰了死者安宁,又羞辱了叶家,其心可诛,罪无可恕,逆子做出这等有辱家门之事,老朽不敢求饶。”
盛云初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林佑城,“听见了?林家不是你的庇护所。紫竹林那次劫杀,本宫已然放你一马,想不到你依然不知悔改,你既执意找死,本宫成全你。”
冷漠的声音传到林一珩的耳中,他惊骇得眼泪瞬间停下,原来她早已知晓,只是不追问罢了,那崇亲王和皇上岂不是………他后背生凉,原本的丧子之痛瞬间消失,他阴狠狠地看着眼前被他封嘴的亲生骨肉,恨不得亲自手宰了他。
盛云初转头对着林一珩道:“子不教父之过,明日日出之前,希望林家主能将这里恢复如初。”
林子珩连连点头,“谢郡主,老朽立刻安排”,他起身,转身离去之际看了林佑城一眼, “下辈子,好好投胎做人,来世不再相见”,林一珩冷漠一句,而后决绝地离开。
盛云初叹了一口气,扯下林佑城嘴里的布条,“有何遗言?”
林佑城大喊:“爹啊。”
林一珩决绝的背影,让他绝望,眼中的恨意透过重重泪水射向他的父亲。
“动手吧”,盛云初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林佑城被几名侍卫拉到叶景舟的坟头,斩杀之际,他大喊一声:“郡主,在下有话说。”
雪姑娘见状,立即挥手示意停下。
盛云初转回身看着他。
林佑城如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我的确该死,死在你坟前,是我罪有应得,你未害过我,可你拥有了不该有的东西,她的心只属于我,所以,你并非无辜。”
盛云初知他讲的是李思妍,也不开口打扰,静静等着。
林佑城眼中越见清明,他看着盛云初,笑道:“郡主你猜的没错,是我使计害了叶景舟,可我一个侍郎哪有那本事,若非我爹和二皇子暗中相助,我又如何轻易得手,若非那双看不见的手推波助澜,叶家军又如何轻易被击垮……………”
“让他闭嘴”,盛云初猛然开口,再说下去,她所猜想的一切都可能变成现实,如今大魏不能乱,尤其皇室秘辛绝不能外露。
侍卫迅速点了他的穴道。
想借我的手来对付你爹,你们父子还真是一脉相承,盛云初心中一声冷哼。她考虑再三决定先留着他,要杀也要等叶景初来杀,于是冷冷开口:“卸了他的左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