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扯出手臂,但低头见她面露担忧,垂眸回答道:“我先去鸡儿巷看看,若是没找着,我再回码头的茶肆问问。”
“天快黑了,还下着大雨,你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去看?你住码头是吗?要不你先回去,明日我找隔壁孙婆去打听打听。”
说完见他沉默着,还以为同意了,没想他抿了抿嘴,下一刻还是要出去。
青阳见拗不过他,喊了一声,“等着。”,后从墙边拿上油伞,跟阿婆交待了几句,走至他身边,“走吧,我同你去看看。”
梁穆和迟疑着,说道:“阿姐不用,我……”
“走吧,我对那儿熟,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青阳打断他,走出了门外。
见她走开,他只好立即跟了上去。
因王大跟梁穆和提过去取金银器,青阳便带着他往街上每家金银铺去打听,然而直走至巷尾也没探听到一点消息。
实在没法子,青阳在一家茶肆屋檐下站定,甩了甩湿透的裙边,转头想劝两句,却见他垂头搭脑地,整个人微微发着抖。却才一路着急打听,也没太注意他,现下见人不太对劲,连忙问道,“怎地了?身上冷吗?”
说着青阳摸了摸他胳膊,后摸上脸,才发现他烫的厉害。
“你发烧了,先跟我回家。”,说着青阳着急拉他往回走,才刚走两步,梁穆和便失去意识,昏倒在了她身上。
陈老太一家都站至床边,请来的王郎中仔细查看了梁穆和背部的脓疮说道,“小郎君的毒疮是由风热挟湿毒之气所致,若是早些时候外敷些药都可治好,可如今脓疮溃烂成这般,恐早已深入肌骨……”
陈老太见其背部溃烂流脓,面露不忍,拉住了青阳。
青阳安慰地拍了拍她,对郎中说道:“劳烦大夫,这毒疮需如何治疗?。”
王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拖得时间太长,这伤口过大且深,现下需将脓液都清出,外敷药粉。只是日后若伤口处理不当,无法敛住,或又不慎染了其它病症,小郎君恐有性命之忧。”
青阳看向梁穆和的侧脸,不知他是否感受到疼痛,昏睡中都轻皱着眉头。想起他那张苍白脸上的倔强神情,她恳求道,“不拘方子和费用,劳大夫费心,尽快将他治好。”
“还请陈小娘放心,我定尽力一试。只是毒疮难治,需好好调养,且换药也需小心,切莫感染了伤口。”
青阳将大夫说的一一应下,让虎丫去烧热水,配合着一直忙至深夜。
梁穆和醒来时人还有些模糊,看了看四周陌生的景象,好似天黑了,屋里只有油灯的光亮。他动了动手,不小心扯着伤口,轻呼了声,这时听见床尾有人说话,“醒了?千万别乱动,你背上才换了药。”
听见青阳熟悉的嗓音后他放松了些,见她走至身前蹲下,“伤口很疼吧?”,说着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终于退烧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去庖厨给你端碗鸡汤来,千万别乱动啊。”
说完她小跑着出去,过会儿端了一盘吃食和汤药来。
梁穆和见她准备喂自己吃饭,出声道,“阿姐给我自己吃吧。”
青阳按住了他准备起身的右手,说道:“我知道你平日里独立惯了,只这伤口不是小事,但凡疏忽一些你可能都有性命之忧。前日大夫才说了,你这毒疮几乎深入骨头,再拖些时日,便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法子。”
说着,她将勺子送至他嘴边,见他抿了抿嘴,片刻后还是乖乖喝了下去。本想多说他几句,但看他一脸病容,到底不忍,于是安慰道,“好在大夫将脓血都取出了,这几日你好好养着,多休息,这样才好得快。”
他听了未再说话,将鸡汤喝完后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