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甚胃口,但想早日好起来,又强迫自己将粥喝完。
青阳喂完药后,将枕头取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累了就睡吧,我就在旁边做香丸。”
梁穆和感觉脑袋还是很昏沉,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愈发抵不住沉重的眼皮。不知是不是夜幕太过安静,在眼睛和耳朵沉寂之时,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不似花香浓烈,也不似木香那般醇厚,十分清新淡雅。
伴随着这股舒适的香气,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这次又睡了多久,有时昏沉之际好像感觉有人在身旁替他擦拭脸上的虚汗,呢喃着,“怎地又烧起来”,还说了甚他记不真切,只是晚间总能闻见那股熟悉的香味。
待他再醒来时,身子终于轻松了些,他慢慢坐起身打量着所处的房间。屋子比一般的房间要宽,墙边陈设着很多货架,上边摆放着各式瓶罐香料,下边的抽屉贴着不同药材的标签,墙角还堆放着几个麻袋和大罐的炼蜜。
他望向床尾,见窗前摆放着一张大尺寸的粗腿方桌,桌上有许多瓷钵、石舂等制香器具。方桌旁还有一张梳妆台,上边有些女子用的头饰,铜镜边上有一瓶梨花枝条,看上去还很新鲜。
听见院子里有人声,他想穿上衣服出去看看,低头找了找,见枕侧放了一套新的黑布衣。他拿起展开看了看,是他的尺寸。
待穿戴好走出房间,一时阳光有些刺眼,他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等适应后,见青阳一手端着竹筛,正踩着梯子从房顶爬下来。
他快步上前替她扶着梯子,青阳下到一半见着他,说道,“醒了?我让虎丫给你热吃的。”
他伸手想接过筛子,她没让,“这个重,别扯着伤口。”,下来后接着说道,“正好约了大夫过会儿子来看看。”
说完她正要去叫虎丫,后又转身看了看他的新衣服,“还是合身,我稍稍做大了些,你这个岁数长得快,别过阵子手脚就短了。你之前那身衣服后背那块儿都染上了血,我见太旧就扔了,你不介意吧?”
他沉默着,心里其实有很多想说的话,想感谢她替他治病,这几日不辞辛苦的照顾,还有这两身新衣服……但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一句,“多谢阿姐。”
她听了,仰起头嫣然一笑, “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