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穆和看见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多谢阿姐。”
“怎地不休息,在想甚呢?”
说罢见他心思重重却故作笑意,想着应是却才听到她与范雍闻的谈话了,便说道,“你且安心住着,咱家虽不富裕,但添你一双筷子还是绰绰有余。现下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再决定,留在香铺或其它行当,都凭你行。”
见他点头应下后,她又说道,“却才送药的小郎说伤口夜间会更加疼痛,这两日也没听你说,晚间给你把安神香点上,有助眠的作用。”
梁穆和听了想到前几日闻见的那种香,鬼使神差道,“阿姐,我想问问我病的那几晚,你做的是何香?”
青阳思索片刻后答道,“你说的可是龙涎香?”
他小时母亲常点龙涎香饼,他记得那是一种木质香气,与那日清新的香味完全不同。正想着,听青阳喊道,“别动!”
说罢她凑至身前,肩膀抵至他鼻尖,他不知发生何事,一动也不敢动。正凝神时,忽然间从青阳身上闻见了那缕香气。
她拍拍手,看了看窗外,“却才好大一只蜜蜂停你背上,怕蛰了你。”
“阿姐,你身上……你今日用的何香?”
她愣了愣,抬手闻了闻,“我没……”,恍惚间明白过来,笑着说道,“我今日未用香,你闻到的应是我的体香。”
“体香?”,梁穆和一脸诧异。
“对,我生来便自带异香,对气味也很敏锐,能分辨出很多常人闻不到的味道。阿婆在我小时还调笑着,说我应是被香神选中,专来制香的。”
说完她听见铺里叫人,叮嘱梁穆和快些休息,便跑了过去。
他见人走远,揪起衣领凑近鼻尖闻了闻,但香味或是已随她而去,一丝也未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