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呢?她竟然毫无防备,只能是……阙蓝了。她敲了敲脑袋,回忆起他离开之前的情景,在水池边,在寄南表演的过程中,吃了一口就掉落的杏干他非要去捡,难道,就是那时? “小鸾!”李千沛脑中一团乱麻,扭头看了看只顾着李晟海的寿王,脱靴子骂脏话的薛同舟,湮入人群的严芝翎,以及逆着人流向她跑来、咳嗽不止的徐一品。 这……这才是今日宴会的目的吗? 是谁,谁设计了今日的圈套?小皇帝?董氏夫妇?还是寿王?为什么选欧阳铖?为什么选阙蓝? 顾不上更多,在薛同舟脱下靴子之前,李千沛扑通一声跳进池子。 我这池水有三丈深。 恶寒并没有影响到她,刚游到阙蓝身边就闻到了剧烈的血腥味,欧阳铖的伤口依然汩汩流血。 阙蓝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匕首,举在半空中,茫然得像个孩童。 “别怕。”她知道眼下再着急也于事无补,伸手探了探欧阳铖的鼻息。 脸色变成青灰的帝国计相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他死了。”李千沛说,抬头看着满脸无辜的阙蓝,众目睽睽下,他成了杀死欧阳铖的疑凶,“去岸边。” 她将匕首收回鞘中,环住他的肩,感到他恐惧的颤抖。 薛同舟游到了他们面前,抓起欧阳铖的一条胳膊,怒目指着阙蓝,情急之下破口而出沧城方言:“机次垮隋冷火丢里(这次看谁能护着你)!凶手!” “薛公无凭无据切莫信口雌黄!”李千沛挡在阙蓝身前,眼神凛冽,丝毫不惧地直视着他。 最终欧阳铖的尸体被薛同舟亲手拖到岸边。 卢氏顾不上礼仪提着裙子沿着拱桥跑到西侧,雪地湿滑,她从下坡桥面滚了下来,头上金灿灿的珠翠撒了满地,额头磕破了她却毫不在意,连滚带爬地伏到欧阳铖的尸体上,已经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是哭喊不休。 薛同舟一把抓住阙蓝的手腕,若他真是一条恶蛟,此刻该是浑身鳞片炸起,“今日你不赔条命给我,咱们谁也走不出这王府!寿王殿下!中贵人!京兆府尹大人!还有大理寺卿,你们谁管这事?贯不撩隋牙把咻挖(管不了谁也别想活)!” 阙蓝的一双手腕,海蛟与玉龙各执一边,反复拉扯中,只有他惶然地瞪着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