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主要大婚,晏行寂是跟随着方秉青一起来献礼的。 即墨城作为南北交壤之地,人口近百万,着实是一方大城,与青霄剑宗交往甚密。 礼尚往来,城主大婚,青霄剑宗来了不少长老,甚至渡渊剑尊都亲自前来,表明青霄剑宗与即墨城交好之意。 街道上满是人,司黎的客栈在街道边,当时的她便坐在二楼靠窗朝下看着。 那时是城主大婚的前一日,宾客们大多提前到场。 青霄剑宗的队伍要经过之前,容九阙刻意看了眼司黎,她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可当队伍进入街道的那一刻,她却别过了眼起身离开,并未看到青霄剑宗的任何一人。 容九阙看到了那队伍最前面的人,一身白衣,乌发用玉冠束起,面如暖玉,清隽不凡。 他与这闹市格格不入,周身的气息霜寒沉寂,就好像…… 一潭死水。 容九阙已经两百年没有见过晏行寂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他的婚宴上。 那时的少年一身婚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容九阙也由衷感到高兴。 不过两百年,他已经像是要枯败的老树一般,纵使还活着,但扒开外皮,内里早已腐烂。 眸中没有一丝光亮。 猝不及防间,容九阙与晏行寂对上眼。 白衣青年的目光只是停顿了片刻,随后便挪开了眼。 或许他认出了容九阙,只是不想去交流,容九阙怎样与他无关。 可他那一眼,容九阙却记了许久。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这般,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到心酸。 容九阙只能替他惋惜,情深之人,却不得圆满,失去所爱应当对他打击很重。 那一天一整日,司黎都没有来到客栈管账。 容九阙是在客栈后面的宅院找到她的。 那宅院荒废已久,司黎没有打扫房屋,只是将院中的杂草清理出来一片,放上了一张躺 椅和一个石桌,以及几个小板凳。 司黎说这是她的秘密基地。 容九阙推开院门进来,越过那条小道,越是靠近司黎,越是能闻见那股酒香。 她喝酒了。 少女躺在椅子上,满脸酡红,身上盖着的薄毯滑落快要垂到地上,周围散落着十几个酒瓶。 她这是喝了整整一天吗? 容九阙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起毯子。 少女的手却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容九阙替她盖被的手顿住,垂首便对上了司黎睁着的眼。 月光下,她的眼睛乌黑明亮。 他的喉结滚动,喉口莫名干涩。 司黎抓着他的手,将脸颊贴在少年温凉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 “阿寂,我头好疼。” 她的尾音拖长,往日温和疏离的语气此时是难掩的亲昵,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九阙如坠冰窖。 阿寂? 他不可置信看向她,躺椅上的少女嘟囔着什么,他没有听清。 他颤抖着声音问她:“你说什么……” 他弯下身子凑近她,这才听到少女含糊的声音。 “阿寂,我的烤番薯……你去给我烤……” 阿寂,阿寂。 是晏行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