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许不问,调侃道:“许探花真是不改英雄本色。”
许不问此刻倒是露出一点难得的羞涩,他面色微微泛红,说道:“夫人前些日子寄来一些衣物,今日杂事繁多,还没来得及换。”
没来得及还是不舍得穿?裴梦欢按下这没来由的一丝羡慕,举起酒杯,杯中是她吩咐上的挽春酿,清甜怡人,“祝许探花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许不问此刻倒是显露些文人的风流气,将杯中酒水洒脱的一饮而尽。
“不知某能为殿下做什么。”许不问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世人尽知长乐公主是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富贵闲人,前朝政事,更是与她八竿子打不着,所以,这才让他更好奇,这位民间戏称的绣花公主,究竟从自己这里,想要得到什么。
裴梦欢闻言,并不因许不问这直白的话而不悦,反而欣赏他这坦荡的态度,她也不迂回,开门见山道:“过几日你应该可入内阁旁听辅事,关于西南那边的消息需要你多多留意。”
上辈子就是一场西南之行骤然改变了一切,但自己当了一辈子的花瓶,临了头,竟连个真相都查不出来,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许不问闻言微微诧异,西南?眼前这位,怎么看,也跟这西南边陲扯不上关系,但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按下心中的疑虑,点头答应。
三巡酒过,又闲谈几句,许不问不经意地问:“明日春日宴,殿下可要前去?”
裴梦欢笑意微滞,垂下眼眸。
春日宴是为金榜题名的士子们办的,不同于诗会,更类似于朝廷的欢迎仪式,一些被外派的官员,也抓紧机会联络一下同窗感情,算是春季的一大盛事,只是…虽然距离那日已经过了许久,她却没有做好公然露面,迎接那些或好奇或揣测的目光,况且,京城就这么大,万一碰见了周燃星,更是徒增尴尬。
“本宫就不…”
“某同窗之中人才济济,或许其中,就有人被派往西南那边。”
裴梦欢迟疑不决,思索片刻,咬牙道:“本宫就不错过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