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安和刘宁要从后院进入天井,被赶来的驿站站长和副站长阻拦:“大人身份尊贵,那天井很是古怪,不去为好。”
张洲安问:“如何古怪?”
站长道:“那井中时有水时没有,我驿站两个人员之前在那里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副站长点头:“正是,这里邪门得很,又什么都没有。”
刘宁问:“掉到水中?”
站长摇头:“有水性极好的人下到井底,什么都没有。”
刘宁不满:“这里这样古怪,一看就风水不好,还安排赵大人对着这天井居住,难怪他身子那样虚弱。”
张洲安看一眼刘宁:“现在不是心疼赵大人的时候。”
站长道:“是赵大人说要绘图,专门要住那个房间,喜欢那里整日僻静。”
张洲安问:“有多少人知道赵大人在绘图?”
站长道:“除了赵大人随从阿明,就是我和副站长。大人和赵大人的身份,这驿站中也只有我二人知道。”
张洲安点头:“你行事倒是谨慎,在这驿站驻守多年也算劳苦功高。这次回京我为你请命,调你回去跟家人团聚团聚。副站长年轻力壮,想来接你的班问题不大。”
副站长看看站长,满脸笑容,看着很是为他高兴。站长脸色微微一变,跪下行礼:“多谢大人体谅,我在这里守了快三十年,家中亲人尽数离开,我已经了无牵挂,只想在此了此残生。”
刘宁道:“站长,你二人在这里这么久,那对周围应该很了解,你可知道什么人会盗赵大人的绘卷?”
站长摇头:“这里虽经数次毁坏,被外族攻入多是为了夺取我驿站钱财物资,赵大人的绘卷,实在不知是谁来盗取。”
刘宁看着这站长,脸小且尖,眼睛豆大聚光,神情有着长期处于危险之中的谨慎小心,看着真诚中透着狡黠。刘宁问:“这驿站只住我安平人?”
站长摇头:“这处地形复杂,时常遇到天灾人祸,物资供应时常供应不及。也为了收集情报,我们不是姑娘想的那样与外族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会跟周围几国互通有无。在满足安平人的前提下,其他各国行商队伍,甚至军队人员,只要有通关文牒,我们都会接收。大人和姑娘如果到了他国驿站,如有通关文牒,也可在房间充裕的情况下入住。这是这边境不成文的一个规矩。”
刘宁惊讶:“还可以这样?”
张洲安道:“刘宁,像这样大家都管不到管不了的边界,是不分彼此融合的地方,战时你死我活,闲了聚在一起喝酒赌博是常有的事。”
一脸憨厚的副站长点头:“可不是,好多打得你死我活,说起来还沾亲带故。”
刘宁道:“二位站长,看来这里形势远比想象的复杂。不管怎么样,天井是贼人逃跑的必经之地,我和大人没有那么多顾忌,带我们去吧。”
副站长似乎很是为难,看着站长:“站长,你看……”站长无奈,只得叫他开了通往天井的木门。
“站长!副站长!出事了!”一个伙计急急过来,看着几人,神色惊惶。
站长道:“什么事慌成这样,悉数说来就是。”
伙计看看张洲安和刘宁,有些踟蹰:“三楼出了人命!”
刘宁和张洲安对看一眼,张洲安一把拉住刘宁:“去看看!”
四人跟着伙计到了三楼,这个房间是在赵瑞窗户对面,天井的另外一边。
几人进到屋中,只见地上躺着一男子和一女子,女子面上蒙了白布,旁边一女子瘫坐在地,神情麻木。伙计道:“这女子死状可怖。”
那哭泣的女子抬头看着张洲安和刘宁,一时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