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只是觉得她看着面熟,再看看躺着的两个人,其中男子也看着面熟。
刘宁看看张洲安,扬一扬眉。张洲安点点头,问那女子:“暮云,你们怎么在这里,李勤怎么会这样?”
暮云,李勤。
这两个名字很是熟悉。
刘宁问:“大人认识他们?”
张洲安道:“暮云和你还是患难之交。”
暮云恍然:“大人,刘宁?刘宁,你的脸?”她看看刘宁,又看看脸蒙白布躺着的女子。
刘宁见暮云这样,好似在拿自己和地上的女子作比较,她打了个冷战摆摆手:“无事。暮云,发生了什么事?”
暮云看了一眼李勤,眼泪流出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站长见一时无果,对张洲安道:“封了驿站,事务繁忙,我二人先去,大人有需要随时差遣伙计就是,我二人随叫随到。”张洲安挥挥手:“你二人去吧。”
两位站长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门去。
刘宁宽慰暮云一阵。暮云平静了一些,抽噎着低声道来:“当日,我们取走了你们的财物本来直接回乡。那钱已经不少,李勤心大,有了一就想二,觉得还不够。家乡没有赚快钱的行当,他有边境往来的经验,便靠着那笔钱在各处边境做起了倒卖生意。果然如他所想,钱越挣越多,在家乡置地修房,还捐了个乡村官员……”
暮云眼神空洞:“可是饱暖思□□,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李勤初时对我体贴,慢慢对我不再如初,嫌弃我呆板木讷,便又纳了妾室。”
“就是她?”刘宁看着躺着的女子,女子面上白布有血液渗出。刘宁心中一冷,怎么看着这样不舒服?
暮云摇头:“不是这个。我成年跟着李勤东奔西走,久久未孕。那女子有了身孕,很得李勤宠爱,留在家中养胎。这个女子,是我们在途中买下。”
张洲安道:“是李勤所买?”
暮云点头:“李勤一看到她,连家中那个都抛之脑后,日思夜念。我们整日为此争吵,他到底不顾我的反对,把她买了回来。”
暮云喃喃道:“都是报应,如果当日没有取走你们的财物,或许我们不会走到今天,李勤也不会……”
张洲安道:“你们是盗走,不是取走,按律是要入刑的。”
暮云一直重复:“报应,报应……”
张洲安蹲下,解开女子脸上白布又迅速挡住:“刘宁,你别看了。”
刘宁摸摸自己脸上的纱布:“她被毁容了?”
张洲安点头:“比你惨烈很多,骨头具现。”
刘宁觉得渗人,一时感谢楚楚手下留情之恩,她一阵后怕:“致死原因是什么?”
张洲安看着女子胸口匕首:“利刃刺中心脏。”他再看看李勤:“李勤是被割破喉管,身上有几处骨折内伤,之前跟人动过手。”
刘宁看着暮云:“当时发生了什么?”
暮云道:“我下楼带饭回屋,进门就看见他们这样。”
门口有洒落的食盘和食物,看得出当时暮云受到很大的惊吓。张洲安翻看一下饭菜,看看暮云。
刘宁问:“之前可听见声音?”
暮云摇头:“没有,这里本身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推门进来他们就这样。”
刘宁问:“你出去了多久?”
暮云想了一想:“两刻钟左右。”她有些怀疑:“刘宁,你脸怎么了,还有,你不认识我了?”刘宁摇头:“我头摔坏了。李勤经商,你一直随他走动?”
暮云道:“我一向跟着他外出,方便照顾他,也是不想面对家中那个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