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笑了笑：“妈，这里是警察局，不用担心我，还是先找小莘要紧。”
秦曼云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郁安在征得民警同意后，在走廊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候。
炎明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走廊尽头的郁安，初秋的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洒落进来，一阵风吹过，郁安整个人像是被拢进了一团流光里，她歪着头眯起眼看向窗外。这个画面让炎明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13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9岁的她时也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坐在窗前，歪着头望着高高的窗户，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想飞却没有了翅膀。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郁安突然回过头来，看到迎面走来的炎明，她有片刻发懵，但很快就站了起来，紧张的抿了抿唇，老实巴交的喊了一声：“教授，您好。”
炎明走到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郁安顿了一下说：“我在等人。”
炎明想了想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是王悦吗？”
郁安点头“嗯”了一声。
“你还是先回去吧，”炎明好心提醒她：“她现在是嫌疑犯，不到48小时出不来。”说完转身要进监控室，郁安把他叫住了：“教授。”
炎明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郁安鼓起勇气说：“小悦姐不可能是凶手。”
炎明疑惑：“你怎么知道她不可能是凶手？”
郁安咬咬牙：“……她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炎明直白地告诉她：“警察办案是靠证据，不是凭直觉，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不会随便把人带回来审问。”
郁安无法反驳，垂下了眼。
炎明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推开门走进监控室里。
透过单向透视玻璃，他能看到对面审讯室里的全况。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王悦抱着肩缩成一团，无论老钱和另外一名刑警小黑问什么，她只是摇头抽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钱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嗓子眼因为重复同一句话多次开始上火，他最后一次好声好气地问王悦：“你老实交待，9月5号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刘明珠家的小区？”
“……我不知道。”王悦害怕的捂着头，哭着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老钱的耐心渐渐耗尽，嗓门提高了几个度，音量大得隔壁房间的炎明都觉得话筒在发颤。
“王悦！你不要以为说不知道就能糊弄过去，你这是在浪费时间，知不知道？！”
王悦捂住耳朵，大哭：“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老钱腾地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身后的椅子被他带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刘明珠到你家找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要杀了她？”
“不知道——不知道——”
“刘明珠给你看了她跟林涵洲上床的视频，逼着你离婚，你一怒之下就杀了她们全家，是不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啸叫声把老钱最后一点耐心彻底磨光了，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王悦这样的嫌疑犯，她看上去癫狂又脆弱，除了“不知道”什么都不肯说，他甚至无法判断她到底是真的精神有问题，还是为了逃避刑责故意装疯卖傻。
老钱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鼓膜都快被震碎了。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黑过去开门，外面的民警跟小黑说了两句后就走了。
“头儿，”小黑回到老钱身边小声说：“王悦的律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