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炎明拔腿就往楼里走。
一梯两户的老式公寓楼楼道比较狭窄,楼梯地面是水泥地,没有任何装饰,每家每户门口都固装了古早的栅栏式防盗铁门,由于年代久远,防盗铁门已经斑驳生锈,轻轻一碰铁门上剥落的油漆就扑簌簌往下掉。
炎明的手穿过防盗门的空隙在楼梯左侧的门上敲了敲,没人应声,老钱竖起耳朵听了听,屋内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应该有人。”老钱又在门上拍了两下,扯着嗓门喊:“有人在家吗?”
很快,门内响起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找谁?”老妪隔着防盗门打量老钱和炎明。
“卢夫人,您好。”炎明上前一步说:“我叫炎明,是心理学院的老师,这位是钱警官,我们想跟您咨询一些关于卢教授的事。”
卢夫人怔了怔,欠身后退一步,将门拉开,在她身后不远处靠墙的方桌上方悬挂着一张黑白的遗像,遗像的主人是一位面目慈善的老人:“你们想问什么?我先生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炎明沉吟了片刻,问道:“您还记得卢教授的学生梁振义吗?”
卢夫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小梁?他不是去国外很多年了吗?”
炎明摇了一下头,语气有些沉重:“他死了,十四年前就被人害死了。”
卢夫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转身小步快走到靠墙的方桌边,拿起一瓶药拧开,倒出一粒药丸扔进嘴里,囫囵吞下。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总算平缓下来,回过身慢慢地走到门口,用钥匙打开外面的防盗门,请炎明和老钱进来。
“随便坐。”卢夫人指了指对着方桌另一面靠墙的旧沙发,转身走进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两只干净的陶瓷杯,倒了两杯茶水出来给老钱和炎明:“喝口水。”
老钱关切地问:“您身体不舒服吗?我刚刚看您吃药了。”
老钱特别擅长打情感牌,尤其是在跟人调查取证的时候,一个平易近人又善解人意的警察总能让嫌疑人和证人减少几分戒备心。
卢夫人在方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水说:“年纪大了血压容易高,没什么大问题。”
“那您还是得保重身体,平时家里就您一个人吗?”老钱体贴周到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居委会主任而不是人民警察。
“我晓得的。”卢夫人笑着点头说:“我们没孩子,不过逢年过节总有几个老卢以前的学生过来看望我,我平时也会注意身体,真有什么事也可以联系老卢的外甥女,不打紧的。”
老钱放心地点头:“那就好。”
卢夫人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炎明:“你们来是想问关于老卢安装人工心脏的事吧?”
炎明轻轻点了一下头:“是的,您还记得当时卢教授做人工心脏手术的详细情况吗?”
“记得的。”卢夫人长叹一口气,神色忧郁地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那是08年五月份的事了,那天老卢突发急性广泛前壁心肌梗塞被救护车送进了之江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急诊室,急诊的医生只给老卢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就把他转去了心外科。我们在心外科的病房里等了十几个小时一直没人过来抢救他,最后心外科主任来看过后说已经过了最佳时间窗口,不能动冠状动脉搭桥手术了,建议我们装个人工心脏。
当时我也不懂什么人工心脏,不过心外科主任说的头头是道,我也只能相信他的话。结果他说这个手术不能在附属医院做,让我们转去一家民营医院,说那边有个瑞士籍的医生可以跟他一起做这个人工心脏的植入手术。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