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午膳是吃不成了,我也不强人所难。落娘慢走。”
这样一出闹剧,让阿卿和穹阳尽收眼底,杵在一边,呆若木鸡。
见落安嫦一走,茯转身走进里间。
“沈老在偏殿候着,尽快将药苗送去。”
二人得令,退出正殿。
担忧像是琵琶弦,锋利又坚韧,每每望着茯的背影,都要在阿卿的心口划上一道,扯不断,深不见底。
“我原先以为做族长有多风光,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穹阳伸了个腰,不紧不慢的说着。
阿卿脸色惨白,仔细瞧着,那衣袖之下,还渗着血迹。
但仍旧开口回应着:“怎么说。”
“你看,族长阿娘这样堂而皇之的,我都瞧出来这其中意思就是在怪族长管理族中事务有怠。”
“这哪有帮着别人责谩自己女儿的道理。”
阿卿顿住脚步,急声回问:
“那后来的妇人就是师父的母君?”
“你不知道,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穹阳大张着嘴,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你这徒弟当的有多称职,原来,连族长的娘亲都不知是谁!”
是啊,师父好像从未提及这些,我也未曾过问,这么一想,我对师父,可谓是知之甚少。
师父收我为徒,让我留在殿中,又授我诗书,如今连这命都是师父给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感恩的受着。
“想啥呢?站在这做什么、赶紧走啊!”
穹阳晃着阿卿的胳膊,将人拉了走。
“不过,看样子,族长应该不会赶我走了。”
“咱都把药苗带回来交到沈叔手里了。而且你看我这胳膊,现在把我赶下山,未免也太绝情了!”
阿卿盯着穹阳裹着白布吊在胸前的胳膊,冷不丁开口。
“那,倒也未必。”
说完,挣脱开,快步朝前走去。
穹阳斜眼一笑,从身后揽过少年双肩。
“卿哥,吃饭去吧,我这肚子都饿扁了,我请你下山吃,怎么样!”
“不去。”
“去嘛,就当是我贿赂你,万一哪天我被赶走了,你得在族长面前帮我求求情。”
“不帮。”
随即抬手,手肘撞上穹阳那只悬在身前的断手。
穹阳吃痛,松开揽着的人。眉头微皱。
阿卿却像没事人一样,毫无情绪波动,告诉穹阳。
“我还有事,去不了。弦桃姐姐那里有饭,你也别跑下山了。”
“我不去她那儿,她可凶。”
少年撇撇嘴,从布包里掏出五文钱,抛至半空,又稳稳抓住。
“你不去,那小爷我自己去!”
说完,大步向前,还不忘朝后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正殿
“师父,阿卿求见。”
殿外响起几日未听见的声音。
恍惚间,惊醒了茯的梦魇。
“师父——”
少年的语气更加轻柔,带着询问和试探。
这一声,仓宁真真切切听见了。
有人惦念她,有人喊她这样深情,不是那在梦魇中怎么也抓不住抢不来的片刻温情。
那是少年最纯粹的感情,那是阿卿。
“进来吧。”
女子稍稍整理着装,披上大氅,靠坐在榻上。
“师父,我——”
“药苗交给沈老带回去了没?”
“已经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