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过来,走近点,让我瞧瞧。”茯伸出手,招呼阿卿。
“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吃过饭了吗?”
“这脸上怎么还有伤,是那二人做的?”
走近靠着亮光,茯这才看清少年脸上深重狭长的红痕。
说着,抚上少年脸颊,就要施法除去。
阿卿感受到那熟悉的感觉,慌忙扯下茯的手,紧紧攥着。
“阿卿没事,师父不必担心。”
说着起身。
“我给师父做了碗热粥,放在外间了,我去给您端来。”
少年端着碗,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茯下榻,坐在桌旁。
见房中烛火偏暗,这窗外天色也已经黑了,又挑上几盏灯台。
屋内亮堂起来。
见阿卿挑灯,茯放下碗,看向窗外。
“跟你一道儿回来的,他人呢?”
“送完药苗,下山吃饭去了。”
“此刻还未归?”
“我来时没瞧见,现在可能已经回来了吧。”
阿卿也不知如何回话,只能尽量打着圆场。
“你明日同他说,要是再私自跑下山,就说我说的,让他哪来回哪去。”
阿卿坐在,看着碗中剩余大半的热粥。
“也怪我,没拦着他,回去我就同他说。”
“他性子野,整日在山里河间,玩闹无度。她母亲执意要将他塞到我这儿,母子情深的戏码演得那样足,我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你知事稳重,心思细腻。可就缺着他身上的那股生机。日后你俩在这殿中,要好好相处。明白吗?”
“阿卿明白。此次在藏梵途中,穹阳却也不尽如平日里那般,他会忧心北洋的药农艰苦的日子,会在险境中不顾自身安危护住落霄。”
少年眼底没有神情流露,只是陈述事实。
仓宁深深望着,内心:对,没有欲望,阿卿还缺少像穹阳眼底那显现出的浓烈欲望。
无论何事,眼前之人的眼里,总是像明镜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像是不对任何事抱有希望。莫卿,之前的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师父,没事的话,阿卿就先下去了。”
眼前人分明正看着自己,但说话却不答。
“师父。”少年又开口。
“嗯?”茯回过神来。
“道越盛会在即,这几日殿中会陆续多上来往的族人,都是其他族落过来商议事宜的。你和穹阳先搬去偏殿,那里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若无他事,不要乱走动。主要是穹阳,你看着点,别跟前来的族人起冲突。”
茯起身,走到书桌前将一本绿皮册子拿在手上,递给阿卿。
“这给带给穹阳,让他半月之内熟记于心。我空闲下来,要抽查。”
“还有,你每日酉时一刻来我这里。”
“师父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听到每天都要来,阿卿疑惑起来。
“无事,我后面几日多有忙碌。你来我这,见你无事我也舒心。”
说完,师徒二人齐刷刷望向那书桌前的共生花。
“今日瞧着,那花不像往时令人叹为观止。”
“怎么会,它可一直都令为师心生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