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告诉我。”书杳瞪向他，原本清澈的眼底已经染上了醉意，“不是说好了，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应该要有秘密吗？”
沈周懿轻叹。
果然醉得不轻，一点儿也不像平常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不过……故意装凶的样子也挺可爱。
“朋友之间也需要有秘密的。”他忽然说。
沈周懿并不是个很爱麻烦别人的人，尤其是在说出了一些事情之后也并不能改变什么，还可能给别人徒增烦恼，实在没什么意思。
书杳一顿，下一秒，又听到他说：“不过，我的秘密已经告诉你了。”
“而且，只告诉你了。”
她思维迟缓，听到了话还理解了一会儿，才成功接收到他话里的含义。
他说，他只把秘密告诉了她一个人。
但他刚刚又说过，朋友之间也是需要有秘密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也许比朋友要近一点？
这个认知让书杳心里悄然升腾起一股愉悦，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过突然就不想计较了。
于是岔开话题：“我今天，好像有看到，你们家的香薰上有我家的logo。”
“我妈找你妈私下定制的。”沈周懿回忆了一下，“她们最近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包括现在这个家里的园艺设计，你妈也有出主意。”
书杳听得断断续续的，从中提取到了不好的词，认真的皱眉劝说：“沈周懿，不要骂人。”
他一愣，随后回想了一下刚刚那句话，不免好笑：“我是说聂阿姨。”
“我的礼物，你有看吗？”她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又岔开了话题。
“嗯。”沈周懿点头，“看到了。”
“你上次帮了我。”书杳觉得呼吸开始笨重，一句话要分好几次说完，“所以，我也想帮帮你。沈周懿，嗅觉是很重要的，和听觉一样，不可以失去。”
他忽然沉默下来。
“我家有很多，很多不同的气味，香精。”书杳喘了口气，开始磕巴，“我可以拿来给你闻，多闻一闻，说不定，就好了。”
这件事是她做香薰的时候考虑到的，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外界的刺激比较强烈，说不定就能加快痊愈。
她想他早点恢复。
“什么上次？”沈周懿突然开口问到，却不是提问的语气，倒像是单纯只为确定什么。
“就是，那天。”书杳迟疑，“我的耳朵，听不见那天。”
她始终记得，在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候，旁边有人陪着她。在后来清醒之后，也没有其他人，只有他。
那一刻，他是她全部的安全感来源。
他帮她擦泪，和她说话，甚至…牵着她的手，还有那情绪失控时带她安定的拥抱。
书杳没察觉自己眼眶红了，也没察觉里面无端蓄起了泪：“你说了你的秘密，那…我也说我的秘密吧。其实，我不喜欢戴助听器，不喜欢戴久了耳朵疼，不喜欢戴进去的时候会耳鸣。”
她顿了顿，语气很轻，叙述着对于自己而言再平常不过的情况：“捂着耳朵也会耳鸣，安静的时候会耳鸣，吵的时候也会耳鸣，甚至有时候情绪稍微起伏一点点也会耳鸣。”
每一次戴助听器的时候，耳朵都会有一阵强烈的嗡声刺激。每次在因为什么想要捂上耳朵的时候，耳内环境封闭，也会有嗡声。甚至于如果很安静的时候，忽然有人跳出来嘿一声，只是单纯的想陪她玩闹，也会有那种声音。
虽然这个声音别人是不会听见的，持续时间也不长，但会频繁出现。对她来说无异于总是有人突然出现在她脑子里，拿着开到最大的扩音器在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