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播放。
会让她头疼，让她感到难受，却又无所适从。
同时，这些也导致了，她没有办法和别人正常的打打闹闹，声音大一点都不可以。过年放烟花她都只有摘下助听器看，才不会难受。
“但是，我需要听见声音。”书杳抿了抿唇，垂下眼睫，“人有五感，听觉嗅觉视觉触觉味觉，是我们收集和连接外界的重要工具。收集的信息越丰富，对事物的感知也就越深入。”
她莫名和他讲起了道理，其实思绪已经完全不清晰了，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就像……”她突然想起可以举的例子，“我妈妈说，第一次见到我爸爸的时候，感觉他像冬青树。他身上有很淡的青草香，自然又沉稳，我妈妈因为这个喜欢他的。”
沈周懿本来还沉浸在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中，一时听见这句，没太能理解：“什么意思？”
“气味。”书杳想了想，和他说，“喜欢一个人，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是…别人闻不到，只有那一个人能闻到的那种气味。”
书归远身上从来没有什么青草味，他曾用过的许多古龙水里也没有一瓶包含这个成分，但聂晚声却坚称确实是有，只是只有她能闻到。
“可以以此来了解自己的心意。”她说，“就像，遇到喜欢的人，可以听见加速的心跳一样，这道声音除了自己别人都听不见，那是自己给自己的提醒。”
“书杳。”
“嗯？”
“这段时间，我确实在躲着你。”他突然承认了。
她感觉困倦，眼皮似有千斤之沉，连带着听力也弱化，敷衍的应着：“嗯。”
“我一直在确认……”沈周懿缓缓抬起手，将掌心贴到心脏处，似乎，确实听到了扑通扑通，一声盖过一声的心跳。
书杳迷迷瞪瞪，握着高脚杯的手失了点力，下意识往他那边靠了一点：“确认……什么？”
“我的心意。”
声音落定的瞬间，他忽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好像有什么纠结已久的东西终于尘埃落定，一切都开始有了根据。
沈周懿偏头：“我确认，我喜……”
肩膀上传来一道不算重的力，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她已经靠在他肩头，呼吸轻浅起伏着入睡。
鼻息间又是那股若隐若现的栀子花香，但仿佛还夹杂着不属于它的，一种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并非花香的甜香。
不腻，只是淡淡的甜。
他抬起头看起今晚月色，忽而一阵风拂过，他开口，把那句话重新低声完整说完。
他的另一个秘密，今晚的风听见了，月亮听见了，满院的花听见了，还有——
他自己的心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