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各式各样的血构成的。
鲜血。
干涸的血。
渗进泥土的血。
十年前旗木宅外墙那些血色的涂鸦。
丈夫嘴里满溢的血。
猩红和暗红的血,洪水一样席卷整了个走廊,涌进卧室。
是不洁与恐怖,冲击并淹没的感觉。
稻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出了什么哭声,还是没有声音。
总之,在那一瞬间,除了她和她脑海里的无数杂乱痛苦的念头,什么都没有。
“振作一点啊,公主。”
宇智波带土着急地去擦她嘴角涌出的血,心里无比后悔没有听琳的话把稻妻留在公寓里。
那位戴面具的女忍走了过来,拉开他,从忍具包里掏出了一小管喷剂。
“请让一下。”她说。
带土认出这是普通的紧急凝血喷剂,没有阻止。
女忍熟练地捧起稻妻的脸,往稻妻的鼻子里喷了一点。血流很快变少了。
过了几分钟,她又给她喷了一次,血就慢慢地止住了。
“多谢你了。”带土长舒了一口气,由衷地道谢。
“不客气。”女忍收拾好了忍具包,退回到了窗边。
过了一会儿,稻妻好像才慢慢回过神,从带土手里接过新的纱布捂着口鼻,左手则轻轻擦去了淌落在朔茂忍服上的血渍。
女忍的目光落在她翘起的形状奇怪的小指上,迟疑了一下,出声问道: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葬礼?”
带土问言看向旁边的稻妻,稻妻闭了闭眼,低声答道:
“等我儿子回来。”
女忍偏过头,尽量和气地说:“志村大人的意思是,三天之内葬礼必须完成。”
“为什么?”带土问。
“志村大人另有安排。”女忍支应道。关于团藏打算审讯云姬的事,她自然不能透露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土已经有了怒容,“朔茂大叔死得不明不白,为什么长老他们连葬礼都要插手?”
对于他的话,两名根忍恍若未闻,带土的怒火就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般卸了力。
一边的稻妻似乎是缓过了劲儿,盯住眼前的女忍问道:
“你是药师野乃宇院长吧?”她按着带土的肩膀站了起来,“没想到连‘行走的巫女’也会加入‘根’部。”
女忍的身形略微僵硬了一下。她上次与这位姬君打交道还是十年前的事,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认出自己。
彼时,药师野乃宇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忍者,刚刚接下了传播旗木朔茂流言的任务,结果竟然在居酒屋被云姬自断手指的情况吓住了,紧张到送对方去医院时都差点忘了带上断指。
“是呢,”她索性摘下面具,“您的记忆力真是好得惊人。”
“野乃宇院长,”稻妻慢慢放开了带土的扶持,独自站在原地,固执地重申道,“我必须得等我儿子回来,才能为我丈夫举办葬礼。”
“我不能让他见不到他父亲最后一面。”
“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药师野乃宇以根忍的目光看着这个强忍悲恸的女人,平和地解释道:
“我想公主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志村大人并不是必须等葬礼结束,而是他只给您三天时间。”
“三天太紧了!”带土叫起来,“卡卡西怎么可能赶得回来?光是送信都要一天吧!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药师野乃宇没有做解释,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稻妻:“您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