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高兴:“你这是……已经开始考虑留下我之后,会发生的情况了吗?”
榆柳抿唇,觉得这人听话,好像总能抓住一些奇奇怪怪的重点,只好换了一种更加直白的说法:“不,我是在劝你,不要后悔。”
“后悔?”云鹤指尖摩挲了一下,眉梢微挑,“榆姑娘,大概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发现什么?”榆柳皱眉,敏锐的又把跑偏的话题重新勾了回来,“所以,你到底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个事情?”
云鹤确实是在思考,却并没有顺着榆柳的思路去衡量自己的退路,而是逆着榆柳的观点,回溯到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云鹤抬手,五指微微张开,手腕下压了一下,似是安抚,不过只短暂的停留了几个眨眼的功夫,又顺势替榆柳将那半空的茶杯重新满上:“这茶不错,清火润肺的。”
榆柳这人其实挺贪嘴的。
只是平日在外总是迫于维持形象,总是经常会克制自己表现的矜持雅柔一些,如今难得有人把她照顾的这么妥帖细致,吃喝都直接送到了她手里。
茶香热气腾腾,白雾氤氲飘香四溢,她被云鹤送到面前茶香所诱.惑,抿了抿住薄唇却还是没忍住伸手接过,捧在手中又继续小口喝了起来。
云鹤就坐在一旁,看着榆柳先试探的性的小呡一口,眉眼便颇为享受的微微舒展开来,樱桃般的朱唇在茶水的滋润下,泛着情润的光泽。
他将榆柳这姿态看入眼底,倏而眸光微谙的瞥开视线:“其实,有时遇事,也不必瞻前顾后的思虑太多,既然活在当下,便享受当下。”
榆柳差点没被他这突然起来的说教给噎住了,抚着胸口顺了顺气,还没带的及说什么,云鹤倒是趁着这档空闲,继续说道:“你方才说了那么多,总是在想我的处境会如何艰难,但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呢?”
“毒医谷不论放在哪一国,都是要被奉为座上宾的礼待,何况我方才回绝的理由,句无虚言,那四殿下再如何强势,其实也奈何不了我什么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
“是啊。” 榆柳好不容易才顺了气,半哑着嗓子,只能用极微的气音说话,本是很关怀忧心的语气,无端的有了几分揶揄的意味,“你要被国君奉为座上宾的待遇,在我这儿,就是坐一小软榻。”
云鹤见榆柳气虚,牵过对方嫩白的手腕,在榆柳双目微睁带着点惊慌的注视之下,泰然的回以一个温和的笑,然后修长的指节却在姑娘的柔荑之上,用力的摁在某个穴位上,疼的榆柳顿时倒抽一口气,粉白的指尖微微蜷缩,作势就想收回手。
哪知云鹤还是朝她微微笑着,本是摁在软肉上的指尖微微抬起,若即若离的逆着掌心滑落在榆柳细白的手腕上,反手扣住,探出二指轻轻的搭在榆柳的经脉之上。
云鹤的动作轻柔的就像一层烟雾般的迷魂药,趁着榆柳被迷了心智的片刻,就迅速的捕捉到了目标。
榆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被云鹤握在了手里。
砰、砰——砰。
胸腔里雀跃的跳动,顺着温热血脉,一路传送到手腕,榆柳身心所有的反应,顿时无处藏匿的放大在云鹤的指腹之下。
云鹤把脉的时候,面上没有丁点表情,他眼眸半阖,语调平静:“放松。”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榆柳觉得自己简直是被 “强买强卖”、“霸王硬上弓”了,顿时没好气道:“云鹤!我方才气已经顺了,你这突然把我的脉是做什么?”
云鹤面无表情:“肝气郁滞,脉细数;气血不足,脉弦紧;心火旺盛,脉浮弱。”
榆柳不懂医术,少见的沉默了一会,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