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说完判词才收回了手,他余光中看见榆柳在他离手的一瞬间,就立马把手缩回去藏在袖袍里的动作,心有不愉,于是又多加判了一句:“讳疾忌医。”
这回榆柳听懂了,却假装没听见。
“意思就是,哎……” 云鹤话说一半,突然噫吁长叹了起来。
榆柳感觉自己从云鹤的眼里看出了点心痛:“……至于么?”
榆柳知道自己体内有点无伤大雅的毒素,怎么说也不至于让位医术精湛的中医坐在一旁叹气啊?
云鹤点头:“当然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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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柳见他当真伤怀,好奇道:“可我就喝了口分神散,都还没我那兔子一顿喝的多?”
“这么说,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云鹤眼神更幽怨了,“ 但还是喝了?”
“是啊?”榆柳被云鹤幽幽看着,只觉得莫名其妙,“我知道这分身散虽然难解,也知道它要发作起来需要的用量更是要的不少,所以我这不过喝了几口,应当,不至于会发作啊?”
“分神散就算难解,我这也有解的法子,但这不是你随便把毒药当水喝的理由。”
云鹤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想要医好伤患心疾的想法,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不把命当命的姑娘。
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能把她怎么办。
打,下不了手。
骂,说不出口。
偏偏这人还当真顶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凑到他面前问:“既然毒能解,那你方才一脸心疼的表情是做什么?”
那眼神啊……
要不是榆柳知道自己死不了,都差点被那股子的情绪迷惑的要以为自己是要命不久矣了。
云鹤微微向后仰头,分明自己是在低位,但平视着榆柳一双雾迢迢的眼时,却用视线将对方牢牢的锁在自己面前,无法逃离:“你知道吗?”
“什么?”榆柳缓慢的,眨了眨眼。
“你说的所谓座上宾,榻中客,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所在意的,从来都是在我坐下时,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心的中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