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多练一个时辰。玄甲军那都是刀尖上舔血——不怕死的主,和他们较什么劲!”卫铎本就有些忿忿,看着一地的账册更是头大道:“昨日议事回来,我看统领脸色就不大好。刚连夜把北府军的账查完,今天又要查这么多。”
卫铎嘀咕了一大堆,这才想起花九天的疑问来,苦着脸看着花九天道:“统领是回卫府去了,这几日积压了不少飞云令。上午练兵,下午看信,晚上查账。这是三头忙呀。”
花九天被他语气里的怨气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安慰地轻拍了拍他肩膀,笑道:“那劳烦卫铎大人快教教我,好帮你一起排忧解难。”
卫铎这才笑了笑,忙道:“我教你。”起身从几案上拿了昨日做好的账册,给花九天细心讲了起来。
中军帐主室内,云珵一身银色云纹锦袍端坐在上首,身后站着两名飞云卫。右边坐着沈均,沈均身侧站着一人,左边依次坐着卫羡君的父亲卫老将军和卫羡君。
未待云珵开口问,沈均已开始禀告玄甲军左右营过去三年及今年到五月的详细军务用度开支,从粮草辎重到军饷抚恤,一大串数字自他口中随意说出,精确详实。云珵问了些细节,两个人核对了下,已大概预估了下半年的开支用度。
“右营如何?”云珵看向沈均问道。
那日玄甲军右营一众参将亲兵都跪在账外,看着沈均走出来后面跟着江阔的尸体。玄甲军的副将说杀就杀,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心下纵然猜到是云珵的意思,可要他们短时间内接纳沈均做新副将,却没个说法,为士者的气性上来,直接便闹到了中军帐。
沈均面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回道:“见过主将后,没再闹了。”
云珵略微思忖片刻,开口道:“若有必要,往后也无须分左营和右营,你尽管放手去安排。”
卫羡君闻言看了云珵一眼,眸光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云珵察觉到,看了过来。
卫羡君看着云珵,敛了神色,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云珵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兵练不好,账也算不清?”
卫老将军朝卫羡君这边看来,已有几分不满。卫羡君也坦荡,慢悠悠地应声回道:“属下没有沈将军过目不忘的本事。”边说边从袖口掏了一张对折过的宣纸出来,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账目数字。照着上面,将北府军近三年的账务一一念来。
云珵听完,点了点头,紧接着便道:“云州的账也按这个查,我最多再给你三日。”卫羡君回了声是,应了下来。
云珵再看向卫老将军,神色便温和许多,问道:“卫伯此去上谷关辛劳,怎么也不多休整几日,就来议事。”
卫老将军忙恭敬回道:“本就是老将分内之事,不敢说辛劳。主将体恤,昨日已休整。回来还未拜见主将,今日再不来,怎么说得过去。”
云珵似有似无地斜睨了卫羡君一眼,温声道:“卫伯言重了。此去上谷关,可有什么收获?”
卫老将军说到正事,神色更加一本正经严肃起来:“别的倒没什么,往年这个时候南戎人也是叫嚣得厉害,真正大规模来犯都是秋收之季。只是这次无意中抓的几个俘虏,拷问之下竟是北戎的探子。”
此言一出,不光是卫羡君,就连沈均的神色都微微一变。云珵凤眸微凛,有些不可置信道:“北戎竟还有活口?”
卫老将军神色亦有些困惑,继续道:“他们自称是天赐卢侯王的部下,说现在北戎首领是卢侯王的哥哥折兰王。接到的命令就是混入南戎队伍中,打探上谷关的虚实。”
云珵转头看向沈均,沈均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说过,六年前主将早已全歼康泽王余部。戎族南北不相往来,却都极重血统,不会随意拥立首领。就算有漏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