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也绝非王室正统。”
云珵凤眸微眯,看着沈均正色道:“再过些日子,你亲自跑一趟,探探这帮北戎人的虚实。”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才各自散了去。卫羡君心念那一堆账册,径直回了营帐。
到了夜间时分,中军帐烛火通明,云珵坐在几案后看新递上来的飞云令。
一个黑影飞快闪了进来,落在云珵身侧,俯身跪在一侧低声回禀道:“主子,忘月公子派人来了。”
三日前,云珵便收到忘月的来信,只说是帮朋友的忙,派人来云州一趟,金蒲城花月楼之事一笔勾销,无须再付酬金。
忘月是花月楼背后的东家,为人低调莫测,办事干净利落,与人合作不谈交情只谈银子。这三年和云州的消息往来,除了在京都安插的飞云卫,便都是通过他手底下的暗桩。
云珵难得有赏识的人,忘月便算其中一个。这三年来,只要是他提供的消息,从未有半分错漏过。云珵有心收揽,因而信上虽只有只言片语,也愿见上一见。
“让他进来吧。”云珵正了正身子,吩咐道。
外面天色晦暗,云珵远远只见跟在云墨后面,进来一名男子。入了账内,才看清他一身天青色锦服,披了黑色斗篷在身上,看不清眉眼,只露出挺括鼻梁和薄唇。
云珵也不着急,只细细打量着来人。来人摘下斗篷,抬头对上视线。云珵看清他的容貌,认出是周灵澈后,轻微错愕,随后有些不解地蹙眉道:“周统领来我云州做什么?”
周灵澈将斗篷搭在臂弯处,几步上前表明来意:“不瞒二公子,我在京中有一好友名唤花九天,是御史中丞苏大人府上的侍卫,平日里常扮作男子装束示人。最近失踪好几日,我几番周折打听到她竟在灵城大营。所以,特来此寻人。”
云珵听他如此说,已大约猜到是林清河给他带了消息。他心急入灵城,如今又在封锁期,想必是林清河又托了忘月,带他来了此处。
思及刚看到飞云令上传来的朝中消息,初见他还以为是在冀州碰了壁,跑到云州来是为三殿下筹谋。没想到竟是为了一名女子,这个节骨眼上,冒如此大的风险,一番话说得如此坦诚,连回旋的余地也未留给自己。
云珵沉吟一瞬,不觉有些失笑,忍不住试探道:“你来灵城之事,若被有心人知道。你可知要为此付出多大代价?”
周灵澈明白他话中深意,也庆幸他如此问,说明花九天确还在灵城大营内。对上云珵审视的目光道:“二公子比我更清楚,云州乃是非之地,我会连夜带她离开灵城。今日之事,绝不会对外人提起半句。”
云珵心下有了些许怒意,面上却不露声色。周灵澈出现在灵城大营,被有心人知道,无论于他还是于自己而言,都是个不小的麻烦。他知道,周灵澈也知道。
两相僵持下,云珵不再纠结,朝外道:“云墨,传卫羡君立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