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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岭(1 / 3)

上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还是他们被项泽算计关进器材室那回。

彼时,姜酌还只是个春心萌动的小姑娘。

看着裴岭笑,满心泛滥着粉红泡泡,根本没注意到他眼底藏着怎样的肃杀寒意。

甚至于后来项泽他们出事,她都没有怀疑过裴岭。

只想着,项泽活该。

直到榴莲死了。

蒋灿灿来医院看望自己的时候,发觉她跟裴岭之间的矛盾,于是便好意提起这件事。

她想告诉姜酌,其实裴岭默默做了许多事,他并不是那么的无情冷血,也并没有那么不在乎她。

可姜酌的心中却只想到:

裴岭这个人,从来就不是她幻想中的小白花学长。

一如此刻。

他带着同样的微笑对自己说要打赌。

“赌什么?”她问。

裴岭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朝着楼梯口处的窗户看了看,随后侧过身子挡住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光。

楼道里闪烁的灯光,仿佛也是在配合他。

一瞬间,姜酌陷进黑暗之中。

昏暗的楼道,逼仄的空间,以及只有两个人的独处。

无数细碎的声响被放大,尤其是对方的呼吸声,姜酌把拳头握得更紧了些,她尽力克制着自己不陷入可怕的漩涡。

但又因为擅自停药的缘故,无法抵抗身体激素的影响,脑海中回忆的画面与现实混淆。

距离不远,裴岭清楚地听到姜酌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甚至于有些骇人,像是急病突发发作一般。

他顾不上回答方才的问题,下意识想从黑暗中寻她,伸出手却没能碰到人,“姜酌?你没事吧?!”

没得到回应。

裴岭心焦,抬起的手尽力朝着外圈摸索,他的人生中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有轻微夜盲。

手在空中挥过,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抓到。

正当他失落之际,泛着凉意且柔软的手掌倏地贴上来,并紧紧攥住他不放。

“裴岭。”

“我……”

姜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灯,亮了——

眼前骤然明亮,将她从巨大的恐惧中拉扯出来。

裴岭蹲下身,看着眼角泛红,脸色比之前更为苍白的姜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离开津宁时蒋曼云对自己说过的话让仍在耳边:

“念念这几年过得不太好,这些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老姜去世之后,她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她一直在吃药,但一直好不起来。”

“你帮帮她吧。”蒋曼云眼眶含泪,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我怕她一个人会走进死胡同……”

到底是什么病会严重至此?

蒋曼云没说,他也不追问。

他只是默默买好一小时后飞往临州的航班,再次连家都没回就赶来苍溪。

姜酌缓过来了。

她抽回手,把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咽回肚子里,继而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要赌什么?”

话音刚落,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骤然变大。

“赌——”掌心余热未消,裴岭垂下眼帘,遮掩住其中的失落,“一切都还来得及。”

“……”

姜酌浑浑噩噩回到家中,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阳气似的,进门便“飘”到客厅橱柜旁发呆。

手是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二层抽屉里放着她的药。

很久没吃,久到她都快忘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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