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额头扣在了地上,浑身抖似筛糠一般。
只有顾春深,不仅不心虚,反而还大张旗鼓地在孟山眠专属的圈椅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好像在自己家里一般。
一看到她这嚣张模样,玉生就气得七窍生烟:“顾春深,我看换血还是不够痛,竟然让你这么有力气,一个奴婢,还砸起城主的东西来了!”
顾春深指了指喉咙,示意自己说不了话,摆了摆手,装出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这样的反应,让玉生更气了:“你是哑了,又不是聋了!我说话你听不见呢?”
玉生正在恼火,一旁的孟山眠淡淡道:“你们出去。”
玉生熄了火,赶紧低下头,拽着瑟瑟发抖的子衿往外走。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书斋的门给合上了。
沙沙、沙沙——
微风轻送,梧桐摩挲出悦耳轻响。孟山眠没有多看摔碎的砚台,而是慢慢步近了那慵懒倚在书案前的女子。
顾春深托着腮,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书案上;碧悟台的暖光,给她白皙的面颊增了几分柔色。一身柳绿,略显温柔,竟让他觉得有些……奇妙。
他走到她身前,顿住身形,唤道:“顾春深。”
她不理他,拿手指卷着自己的发丝。
她喜欢戴发饰。西南疆女子,爱将那些红玉髓、玛瑙珠串在发间。如今,她披散着发,只被子衿用一根青色发带束起发丝,她颇为不习惯。
她不理他,但他却罕见地没有恼,而是继续道:“本座可以帮你治疗哑疾。”
闻言,顾春深倏然抬起头,望向他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吃下麒麟血虫后,她就变成只能咿咿呀呀的哑巴了。而如今,孟山眠竟然愿意帮她治疗哑疾?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恨她,应当巴不得她又聋又哑一辈子才好。
孟山眠负手,走向木栏前,望向外头的梧桐影。“在本座和顾二小姐大婚前的这段时日里,你若能好好听话地做个书斋婢女,那本座就为你治好哑疾。”
哗啦——
顾春深一下子站了起来,椅子在身后推出重重响声。
她紧紧盯着孟山眠,一双狐疑的眼,好像在问:“当真?”
孟山眠读懂了她的意思,冷冷道:“本座说话,从不作假。你若不信,本座可立灵誓。”
灵誓不可背叛。若有违背誓约者,必遭天谴。
顾春深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瞪得越大了。
孟山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难道说,他爱极了顾白樱。眼看他和顾白樱婚期将近,他爱屋及乌,也打算善待自己这个……呃……小姨子了?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