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该识趣退下了。
殿外的茫茫夜色,他回身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宣室殿,暗自叹了一句:“陛下勤政,是国之大幸啊!”
“刘大人?”引路的小太监在一旁轻声催促。
刘仁回过神,客气道:“劳烦公公引路了。”
“刘大人客气,陛下在宫门口安排了人护送您回府,刘大人慢走。”
刘仁又千恩万谢朝宣室殿的方向作揖谢恩,才出了宫。
待礼部尚书出了门走远,袁奉早憋红了一张老脸,当下便斥道:“陛下这一趟走得真是痛快!叫老臣在宫里为你兜着。连着几天没上朝,这折子都堆成山了!”
赵时安亲自给他倒了杯茶端过去,讨好地笑笑:“多谢袁叔帮我!”
听到这话袁奉又不干了,接过茶,一脸严肃地对他道:“陛下!君臣有别!”
“是是是!”赵时安敷衍了一句,回身坐下,“这几日宫里可有什么大事?”
“并无什么大事,工部前几日上了折子,说修路的钱款已经到账。这几天本该开始修的,只是遇上国丧,怕是又要耽搁了。”
赵时安叹了口气,“等下葬后,便开始动工吧。”
袁奉应了,转而问起他这几天的事来,“陛下这一趟可顺利?”
赵时安跟穆浮生的事情,他不想叫袁奉知道,便只应了句:“还好,从前没去过那么远,挺有意思。”
袁奉听出他不愿多谈,便识趣告退。
赵时安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叫张忻找了抬步辇的小太监,乘步辇回去。
他原本打算倒头就睡,张忻却给他端来一碗汤药,闻着比之前还要苦,劝他喝掉,“这是奴婢叫太医新配的方子,听卫统领讲此番陛下受了不少苦,这方子里还放了预防伤寒的药。”
赵时安接过汤碗一口喝掉,果然比之前的都要苦些。
张忻又递上一碗放足了糖的百合莲子粥,赵时安心满意足地喝了,还不忘问了一句:“穆美人那边儿送了吗?”
“回陛下,送了。”
赵时安漱了口,沾上枕头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