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安回头眼神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乖乖喝了勺子里的药,“要糖……”
穆浮生又舀了一勺递过去,“要什么糖?喝了再说!”
张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赵时安在喝药这事儿上让他每天都愁秃了头发,却没想到在这位娘娘的手下,赵时安乖得跟只猫儿一样。
穆浮生见他老实喝药了,回头对张忻吩咐:“陛下身上的寝衣都被汗湿透了,穿着也不舒服,你去拿一套新的过来。”
“是。”
赵时安老老实实喝了大半碗药,还剩碗底一点是最苦的,他说什么都不愿再喝了。
穆浮生想让他坚持喝完,端着碗红着脸凑过去小声道:“你喝完我就亲你一下。”
赵时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夺过碗把碗底的一小口最苦的汤汁喝了下去。
赵时安把碗还给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我准备好了!”
穆浮生红着脸凑过去,正要吻上他的嘴唇,却被赵时安躲开,只亲上了他的侧脸。
赵时安慢慢撑着身子躺下,说话声音带着可怜兮兮的鼻音,“我才舍不得把风寒传给姐姐。”
“而且……我现在嘴里是苦的,下次要甜着给姐姐亲!”
穆浮生抓过张忻早就准备好的糖塞进他嘴里,又给他拉了拉被子,脸上灿如云霞,“好好休息!不许再讲话了!”
赵时安身体疲惫,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次他睡得还能安稳。
张忻轻手轻脚拿了寝衣过来,穆浮生悄声对他道:“等他醒了之后再给他换吧,本宫先回去了。”
她走了几步,又说了句:“本宫明早再来。”
张忻将她送出殿门外,“恭送娘娘!”
此后几天赵时安一直时睡时醒,穆浮生每日早上来温室殿,晚上又回去。
这日,袁奉搬了许多他不能处理的折子到温室殿来。
赵时安已经好了许多,刚喝完药靠坐在床头笑眯眯看着穆浮生捧着本书坐在旁边念给他听。
穆浮生声音清朗,念起书来娓娓动听。
待她念完一页停下来喝水,赵时安对她道:“姐姐,袁奉一早就送来这么些奏折,姐姐念给我听好不好?”
穆浮生好脾气地拿起一本,是工部尚书的折子,问修路是先修去往哪个府的。
赵时安往被子里缩了缩,“姐姐,我实在头晕得很,但这些折子今日都要批出来。”
可怜兮兮的语气逗得穆浮生发笑,她伸手探了探赵时安的额头,发现是温热的,才把心放下。
“姐姐觉得该先修哪条?”赵时安随口一问。
穆浮生想了想,开口道:“这折子上所说的离京城最近的两处州府,一个是富庶之地,是众多商户南北通商必经之路。另一个虽然也是富饶的地方,但三面环山,修路还是选第一个更好。如果钱款够,一起修也甚好。”
“姐姐竟同我想的一样!”赵时安笑道,又同她撒娇:“姐姐帮我批一下折子吧,我没什么力气。”
穆浮生捏着折子的手紧了紧,迟疑道:“这……”
“姐姐就帮帮我吧!我也想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年我一直都很累……”
穆浮生看着他疲惫地模样有些心疼,但批折子这种事……她还想拒绝,赵时安却翻了个身打算睡觉,声音含含糊糊从被子里传出来,“姐姐便帮帮我吧,你批完我再叫袁奉看看。”
穆浮生对这些并不算太陌生,毕竟她从小是被当做吴国下一任吴王培养的。虽然赵乐后来起了夺位的心思,但之前对穆浮生可谓是倾囊相授。
于是穆浮生便学着赵时安的字迹帮他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