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整整的三个好友申请。
林科凡、小语还有老宋。
打阿瓦隆的时候拉了小群,他们回到家通过群发来了好友请求。
孟枝犹豫一下,都点了通过。
群里还有严晨晨。
她忍不住从群里点开她的头像,有十条对陌生人可见的朋友圈。
今天下午:风很温柔,你也是。定位是香山。配图是野营的帐篷、陈以冉的背影还有一张自拍。
前几天:呜呼,落地啦。定位是大兴机场。
一个月前:怎么办,这个paper水不出来了,哭哭。定位是美国某T14大学的图书馆。
……
每条朋友圈都附有她妆容精致的自拍,她过的很好。
她还是过的很好。
她甚至没有认出来自己。
她还笑着问自己的名字,她怎么敢。
宿舍里还是只有孟枝一个人,她在座位上呐喊,没有一点声音。
孟枝还记得大学开学第一天,这个房间里,四个素不相识的女生笑着打招呼,然后聊天,她努力地融入。
初中之后,她再没有特别亲密的好友。她希望大学能不一样。
那天下午,在第一教学楼有新生第一课,她们一起过去,女孩子们自然地挽起手,四个人走成一排,像四小天鹅。
孟枝被夹在中间。
她的手臂和别人的手臂相互摩擦,在走动中也不松开。
轻微的不自在逐渐勾起初一的恐慌回忆,道路变得逼仄,那个厕所的臭味、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混合着汗味隔了六年从身后蜿蜒而来,小臂到后背的汗毛都直立起来——她要挣不开了!
没事的,没事的。
她强撑着笑,想要咽下挣扎的冲动,但手臂不自觉就收紧起来,瘦削的肩膀耸起,她努力深呼吸去调节。
两旁的室友感觉到她的异样,松开了她,问她怎么了。
她浑身的虚汗,苍白着脸。
她说不出口,只能说自己有点不舒服。
有一个室友又来挽她的手,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场面僵在那里。
对方面露不快,其他人面面相觑。
而她无法解释。
嫌隙逐渐扩大,她和室友的关系越来越冷,其他三人慢慢成了一个小团体,她们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最近在一起旅游。
没什么。
她遮掩着自己的伤疤,宁可被误解也不要同情。
只是,在她起床发现宿舍空空如也,在她偶尔搭话而无人回应,在她发现其他人建了小群聊得开心,在她看见她们一起出游的朋友圈时,她会希望自己没有遇见过严晨晨。
初中的伤害,到了大学,还是有新的具象。
那个人留下的伤口血流未止。
手里的手机震了震。
孟枝的视野一片朦胧,她看到一颗星星。
是辛谌发来的消息。
“我明天去朝阳区找林科凡把车换回来,可以送你去律所。”
“你明天几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