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所谓何事?”策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大人待我恩重如山,这声‘大小姐’如何担不起?奴只想知晓家母是否安好。”
棋胜背光站立,明媚阳光笼罩身形周围,衬得他光风霁月犹如谪仙,风仪韵致无人能比,即便玉思缘站在他身边都黯然失色。
这也是策芙将曾随侍自己的棋胜送给太女的原因之一。方才殿内那亲昵一幕不断盘桓着,她暗自叹口气,心里升起一丝后悔。
“令堂一切顺遂,请修文放心。”策芙不显山不露水地欠身告辞,缓步而去。阳光轻扫随纤纤细步略微浮动的玄青织锦香囊,锦囊右下角以细密针脚绣着的“笙”字似隐似现。
棋胜凝视着她走远的背影,回忆起方才在殿外隐约听到的她与太女的对话,目光愈加幽深。
玉思缘倾诉过后心绪安稳不少,召来子鱼吩咐他去一趟糖坊,命令坊主减少与明锡阁的往来——若是突然断交,恐怕打草惊蛇引起太女注意。
至于对坊主只能伺机而动,到时寻个错处罢免其职也就算了。
他思来想去,又差子绍拿帖子去请孝柔郡主和玉无言,说好相聚在明锡阁。
明锡阁天字一号房,玉思缘和玉无言相对而坐,孝柔郡主则拉着挽陈对饮。
这酒气香味清,醇甜柔和,极适合女子饮用。两人不多会儿便喝完一盅,全然不醉。
玉思缘见状轻摇手铃,候在屋外等待侍奉的店小二轻手轻脚地进屋,掩上门躬身道:“王爷有何吩咐?”
“再拿两盅酒来。”
“你等等,”孝柔郡主已然微醺,脆声道,“这酒我好像在哪儿喝过,叫什么名儿?”
店小二谄笑道:“奴才只知这酒稀少,一向是阁主亲自去取的。”
孝柔郡主瘪瘪嘴,挥手让人退下拿酒去。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却还不见酒来,挽陈尚且稍稍心急,更别说小郡主了。
玉雪酿不轻不重地一拍桌子,摆出郡主的架势和气势:“怎么着?这奴才不想在明锡阁待着了?!”
“郡主莫气。”
从外传入屋内的声音因中间纸门的存在,似被笼罩层神秘的幕纱,隐约有布帛的质感,语调平缓却又错落有致。
手持酒盅推门而入的温雅男子玉冠青衣,身上仿佛自带一股潮气,完全的书生样子。他模样清俊,修逸有余而健气不足,脚步轻轻如无声。
玉雪酿连忙绷紧身子端正坐好,唇瓣紧紧抿住,心里直打鼓,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就是小郡主喜欢的人?挽陈不由将目光投向他。玉思缘低咳一声,把手覆在她手上,面上透出红云,眼睛却不敢看她。
挽陈唇角一翘收回视线,忍不住在心里笑他:“稚儿心性。”
汝鄢锐跪坐下来,分别倒满小郡主和挽陈的酒杯。然后搁下酒盅,站起来朝在座四人各行一礼:“汝鄢失礼在先,向王爷和夫人、郡王、郡主请罪。”
“汝鄢大人不妨告知酒名,就当做赔罪了。”玉无言淡笑道,“这酒绵柔清雅,雪酿喜欢得紧,方才一直在问何名。”
汝鄢锐从善如流:“怜香伴。”
“好名字。大人可知哪位大师酿造的?”玉雪酿眼睛亮闪闪的,整个人发着光一般。
“此人郡主认识。”不易被发觉的笑意浮上嘴角,汝鄢锐柔声道,“太女少傅,策芙策大人。”
玉雪酿了然:“难怪。”
“愿诸位在此尽兴。”汝鄢锐不欲久留,向四人各示意一次遂躬身告辞。
“汝鄢大人!”小郡主眼见心上人要走,急得站起身就跟出去,临走前还不忘从身后合上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