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父皇,以儿臣愚见,此等说法才为良策。”
“宁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就算要把他留下,也可以换一种说辞;更何况……这件事有损你的清誉,朕是万万不答应的。”
诗宁不为所动,据理力争:“父皇,温小公子身份特殊,若是换了一种说法,反倒引得国师和那些虎视眈眈的暗处之人生了戒备……打草惊蛇,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她摇着咸德帝的手臂撒娇,软硬并施,“父皇,您放心——毕竟宁儿还有您这座靠山在呢,谁敢出去乱说?”
“这种说辞,温小公子可同意了?宁儿,温老国师是朕的至交,是汴周的大恩人,这样对待他的后代,未免太教人寒心。”
“父皇,不用问他,温小公子一个时辰前可是信誓旦旦向宁儿保证的‘不惜一切代价’。当时,太子哥哥也在场,可以给宁儿作证……
“若父皇还是不信,那就亲自问他,在儿臣面前问——千万别偏袒他。”
感受到咸德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温钰轻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微微俯身作揖:“臣……是自愿的。”
“父皇,您看,是吧。”
咸德帝:……笑话,你父皇还没老眼昏花。
咸德帝态度强硬,对诗宁的软磨硬泡置之不理,但讨论了许久,仍没有找出万全之策。双方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温钰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他面色平静地开口,打破了一室沉寂:“公主的提议虽在一定程度上不合礼制,但也许才是最佳选择。若是日后此事成为殿下的污点,臣愿不惜一切代价……”
“温钰……朕,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温氏是百年望族,哪个受过这样的屈辱?老国师若是知道了,九泉之下安能瞑目!”
“国耳忘家,公耳忘私。更何况如今是非常时期,陛下不必因为同祖君的私交对臣另眼相待。”
沉默良久,咸德帝叹了口气:“是朕对不住你们温家……这段时间,只好委屈你和宁儿了。”
“宣国师。”
不出两刻钟,傅鸿便匆匆赶到。他大概是小跑着进宫的,额头还冒着汗。
诗宁暗笑:老狐狸大抵是心虚了,这次进宫倒是不敢摆架子。
一番君臣寒暄之后,咸德帝腆着脸开始表演:“爱卿,朕此次召你前来是为了你那弟子。”
傅鸿垂眸,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再度开口时,已然恢复了德高望重的模样。
他朝咸德帝拱了拱手,风度翩翩地捋了捋胡须:“陛下,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冲撞了宫里的贵人?臣在此替他赔罪了。还望陛下海涵。”
他虽礼数周全,却偏偏都只是点到为止,丝毫没有表现出对皇室的敬意。咸德帝眼神暗了暗,面上带了些不悦;但一想到他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和无人代替的职位,也不好开口责备。
“冲撞贵人倒是谈不上,”银铃般的笑声从屏风后传来,少女缓步走到两人中间,打破了严肃的氛围,
“本宫早就听闻傅公子学识渊博,谈吐风雅;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尽管今日是傅公子初次进宫,本宫却一见如故,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这种缘分可不多得,于是便起了把他留在身边,做个伴读的念头……国师,能否割爱?”
傅鸿面上不显,心中却暗暗嘲讽:难怪同僚都说当朝公主被陛下宠坏了。本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算是真真切切地领教到了——
幼时凭着国宴上的献曲,就平白无故得了个“才女”的名头,如今又仗着身份之便,肆无忌惮地养起面首……若不是龙椅上的那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