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午后,残阳一道。
斜阳照在“十字坡”的旗幡上,越过幡子,我们看到鼓上蚤那张欠揍的脸。
可把孙二娘气坏了,对着那家伙兜头就一个暴栗,掐着他的耳朵就骂开了:
“好你个臭小子啊,跟我这儿吃,跟我这儿喝的,现在倒好胳膊肘儿往外拐啊你!该打该打!”
“哎哟,姐姐啊……别打,别打了。时迁儿知错,知错。”
鼓上蚤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喵喵个不停。
“姐姐啊,你这次可真的大错特错了。我根本不是胳膊肘儿往外拐,我这是……”
“你是什么啊?你就是个白眼狼!还是头喂不饱的白眼狼,我杀这个挨千刀的小偷儿,你捣什么乱啊。你知道他偷了我的什么……唔……”
孙二娘一把捂住差点秃噜出嘴的话,把个时迁乐得啊。
“什么?姐姐啊,人家偷了你的什么,至于你这样拔刀相向?难不成还偷了你的孩子啊!”
时迁儿的小贼眼滴哩咕噜乱转,然后一把抽出了孙二娘的钱袋子,就这么一边抖搂,一边说:
“让我看看,这不就是钱袋嘛,原来是偷了你的……啊……”
随着这小子的抖搂,钱袋子被彻底曝光。因为这钱袋自史进塞给武松起,他压根就没打开过。这刚一掏出来,就被那个母夜叉抢走了。此刻里面的内容物彻底展示在众人面前,一件血红的肚兜。
此刻真是一万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嘎嘎嘎……
现场全是大老爷们儿,几十只眼睛铜玲一般瞪着那件小小的衣服。简直都能烧着了。有几个年纪小的直接就脸红的不行不行的了。
武松那张千年镇定的脸,此刻也有点绷不住了,心里更是把个九头虫骂了几千遍,这个该死的虫子,真是……
大家都很尴尬,以至于很默契的都没说话,而衣服的主人,在时迁抖动钱袋的当儿,就已经预见到了后果,所以她此刻想找的只有地缝儿。
那张本来白净的面皮,此刻都成肚兜的色儿了。
这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人,大着嗓门说:
“娘子,你可看仔细了,别是发配的打虎英雄……呃……你们这是……
咦?肚兜……
哎呀,娘子,真搞笑,这肚兜怎么那么像你丢的那件啊……”
“啊……死张青……你不说话能死啊!!!”
只见孙二娘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张青手上的肚兜,红着脸跑进了后堂,还跟了句:
“还看,谁看,我挖谁的眼珠子!”
“哈哈哈……”
然后一阵哄堂大笑声,窜上了十字坡的上空。
大家分宾主落座,又是一阵寒暄,
只见张青率先拿起了大碗,站起来一脸敬意的冲武松说:
“武都头,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在下张青,人称菜园子,刚刚那位是在下的娘子,人称母夜叉孙二娘。让你见笑了。我先干为敬!”
然后就是一仰脖儿干了。
时迁儿刚刚一番介绍,大家才知道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
不过这气氛属实有点那啥啊,对啊,大名鼎鼎的打虎英雄如今竟被人指认是偷内衣,哦,不,偷银子的贼。这也是醉了。
武松的面皮有点挂不住,但此刻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硬抗了,端起酒,
“在下早已不是什么都头……”然后,个中甘苦一仰脖儿,干了。
呃,这酒喝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点儿拖泥带水的劲儿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不是已